雪提著兩個裝得滿滿的購物筐走到收銀台前, 小中一步一步地走在雪的腳邊, 緊跟著她。
“哐——”
兩大筐落到收銀台的台麵上, 雪對著有些呆愣的營業員說道, “結賬。”
“……啊，請等一下這位小姐。”反應過來的營業員小姐姐笑得十分燦爛, “這位先生先來的，請稍等一會兒。”
聽到營業員這樣說，雪這才注意到她的前麵還站著一個人。
嗯？這不是剛才那個紅發男嗎？
雪看著紅發男，對著營業員道，“哦, 好的。”
紅發男人伸手取東西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從購物筐裡取東西。
雪的目光落進他的購物筐裡, 她看到除了大包小包的零食之外, 還有一些奶粉、尿不濕、奶瓶, 以及一些毛絨玩具。
誒？他這是家中有小孩子啊。
雪好奇地看著購物筐裡的玩具。她見到一個黃色的小鴨子, 脖子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鈴鐺，引起了她的興趣。
“喂！”雪拉了拉紅發男人的衣邊, 指了指他筐裡的黃色的橡皮鴨，用一副自來熟的語氣說道，“我能看看這個嗎？”
“……啊？哦，可以啊。”
紅發男人愣了下, 很意外雪會朝他搭話，但他很快地反應過來，從筐中取出黃色的橡皮鴨子遞給她, “給你。”
“哦哦，謝謝你呀。”
雪開心地接過，拿在手中新奇地看來看去。她晃了晃，黃鴨子的脖子上的鈴鐺便叮叮作響；她試探著捏了捏，黃鴨子又發出了“嘎嘎”的聲音，嚇了雪一跳。
“哇——這個玩具還會發出聲音嗎？”雪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手心裡的黃色橡皮鴨。
一旁的營業員小姐姐見到雪一副新奇又天真的模樣，忍不住地噗嗤笑了出來。她看向雪的目光頓時憐愛了許多，聲音裡都帶上了少許的溫柔。
“這個是橡皮鴨子哦，洗澡的時候可以放在水麵上，小姑娘你沒有玩過嗎？”
“嗯？我沒有見過啊，這是我第一次見這種玩具呢。”
雪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伸手又拽了拽紅發男人的衣服，“你在哪裡拿的這個呀，我也要買。”
“啊……這個是在……”
“這個橡皮鴨子是嬰幼兒專用的哦，在那邊的母嬰專用區。”營業員小姐姐微笑著打斷了紅發男人要說的話。
“哦哦，謝謝你呀小姐姐，我去去就回來。”
雪聲音輕快地說完這句話，便快速地跑走了。
“噗——”營業員小姐姐的目光追隨者雪的身影，麵含笑意地望著她。
“那個……營業員小姐……”
被晾在一邊的紅發男人試圖提醒營業員這裡還有一個未結完賬的顧客。
“啊啦，真的很抱歉。”
營業員回神過來，朝紅發男人歉意的深鞠一躬，她的臉上又恢複成之前標準的微笑，拿起掃碼機繼續掃碼。
“啊……沒有關係。”
紅發男人口中這樣說著，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望向在母嬰區徘徊的雪。
原來被外界稱為“紅傘死神”的中原雪是這種性格的嗎？和傳聞還有太宰說的一點也不像啊。
紅發男人——織田作之助的腦海裡不禁回想起在酒吧裡太宰治向他描述中原雪的話。
‘哇我告訴你織田作，雪她啊就是一個恐怖的暴力女哦，超級恐怖的，就像惡龍一樣。’
‘嘖嘖，還特彆能吃，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把那些東西裝進肚子裡的？不會被撐死嗎？咦？話說吃東西吃到撐死這種死法好像也不錯？’
‘性格？她的性格可血腥暴力了，一言不合就開打，你在港黑應該多少也知道一些吧。你看看，我這裡上次被她打的傷還沒有好呢。’
……
回憶完畢的織田作之助又抬眼瞧了瞧已經往這裡走的雪，感覺太宰說的話有失偏頗。
血腥暴力？惡龍？
他望著腳步歡快，臉上洋溢著快樂地笑容的雪，陷入沉思。
……感覺一點都不像啊。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的樣子。
但他又想起在港黑遠遠見到的，她暴打太宰的場麵。
織田作之助：……嗯，女孩子，還真是多麵呢。
“您好！一共是9879円。”
營業員小姐的話打斷了織田作之助的思考。
“好的。”他掏出錢包，拿出一張一萬円遞給營業員。
雪現在的心情不錯，可是在旁邊一直乾巴巴的等著有點無聊，於是她便決定向這個看起來好心的大叔搭話。
“喂大叔，你家裡有小嬰兒嗎？”
“……大叔？”織田作之助頓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呃……有啊。”
“嗯？”雪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遲疑地問，“大……你多大了啊？”
“……我二十一。”
“……”
“欸——”雪像是受到驚嚇地叫出了聲。
“不是吧？這麼年輕？那為什麼你的臉長得好像是經曆過種種劫難最後歸隱山林從此與世無爭的滄桑臉啊？”
織田作之助：……
他被雪說的話裡一長串的定語給嚇到了。
……嗯，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評價他的臉呢。
“我也不太清楚啊。”織田作之助表情很淡定地說道，“不知不覺就長成這樣了。”
“……”雪對著他眨了眨眼，用仿佛看見什麼新物種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你這個人……我這麼說你都不會吐槽的嗎？”
“啊？要吐槽嗎？”對方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隨後又繼續淡定起來，“好多人都這樣說我，我大概是真的不會吐槽吧。”
“欸——這個樣子哦。”雪歪了歪頭，總結般地說道，“你這個人真有意思。”
“……啊，多謝。”
織田作之助轉過頭詢問營業員，“請問……我的零錢還沒有找好嗎？”
“……啊，已經找好了呢先生。”
一直在一旁偷聽兩人對話的營業員小姐姐迅速的雙手遞給織田作之助零錢，一副專業性極強的樣子。她微笑道，“找您121円。感謝您的惠顧，歡迎您下次光臨。”
織田作之助接過零錢，雙手提著兩大塑料袋的東西對雪說道，“那我先走了。”
“嗯。拜拜~”雪點點頭。
“啊對了！”雪突然叫住了織田作之助，在他轉身疑惑地望向她時笑著開口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呀？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叫中原雪，所以你的呢，大——叔——？”
織田作之助見到雪表情狡黠的笑著叫他“大叔”，心裡頓時一陣好笑。他覺得此時的她的這副模樣才是真正的她，與那些流傳中宛如死神一般沾滿鮮血的少女根本不一樣。
他的目光頓時軟化了幾分，開口道，“我叫織田，織田作之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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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雨滴轉眼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見此場景，雪把小中放在她的頭頂，一手打著傘，一手提著三大包裝滿零食的塑料袋，匆匆地往家中趕。
她輕輕地晃了晃腦袋，眼睛向上看了看，“小中你可要坐穩了哦，掉下來就麻煩了。”
“喵~”頭頂上傳來小中乖順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