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鷗外陰惻惻地注視下, 雪還是屈服於頂頭上司的威脅, 在他的親眼見證下,給愛麗絲換了洋裝。
……感覺在這樣下去這個組織遲早要完。
雪一手拿著黑色的盒子,一手拿著資料, 站在下降的玻璃電梯裡, 生無可戀的想。
誒?不對!我忘記問首領情報部在哪了!
算了,先回辦公室找紅葉姐問一下算了。
雪走出電梯, 手裡拿著東西慢悠悠地走在港黑大樓裡。
“啪嗒、啪嗒”
清脆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中, 雪哼著小調想著今天晚上和哥哥中也一起慶祝她升職的事情。結果, 她老遠的望見在她的辦公室門口,站著兩個有點眼熟的人影。
嗯?是誰啊?
雪腳下的步速加快,看清了站在她的門口的人是誰。
原來是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啊……
……不對啊!這兩個人為什麼會站在她的門口?是一起來的?還是在這裡才碰頭的?
“呀,雪來了啊。”
太宰治朝雪打了聲招呼。
“你好, 雪。”這是織田作之助。
雪狐疑的視線打量著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皺眉問道:“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
說完, 她又對織田作之助說道:“織田,你怎麼和太宰這個家夥在一起?”
“我是……”
“欸——為什麼我不能和織田作呆在一起啊。”太宰治打斷織田作之助的話,用炫耀般的語氣道, “我可是和織田作是好朋友呢。”
“什麼?!!!”
雪的藍眼睛猝然睜大, 她先是看了看表情欠揍的太宰治, 然後用痛心疾首的, “你是不是眼瞎啊”的眼神看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在垃圾堆裡撿朋友啊?”
“還有……”雪想起剛才太宰治叫織田作之助的名字,疑惑地問, “織田作……你的姓難道不是‘織田’而是‘織田作’嗎?”
“喂——什麼叫‘垃圾堆裡撿朋友啊’,我明明是個超級適合當彆人朋友的。”
“嗬。”雪冷笑一聲,“是個在背後捅刀子的朋友吧。”
“才不是。”
雪向太宰治翻了一個白眼,對著自從被太宰治打斷話就一直默不作聲的織田作之助問道。
“織田,你怎麼不說話?還有,你的姓到底是‘織田’還是‘織田作’啊?”
“是‘織田’,太宰他這樣叫我隻是……”織田作之助說道,“隻是認為我的名字太繞口了。”
“是的哦,‘作之助’什麼的太長啦,還是‘織田作’比較好,又好記。”太宰治緊接著道。
“欸——好像是哦。”雪想了想,確實如他們倆說的一樣,便認同的點了點頭。“好的,那我以後也叫‘織田作’了。”
“……啊,怎麼連雪你也這樣啊。就沒有人好好稱呼我的名字嗎?”
“哈哈哈,誰讓織田作你的名字太長啦。”太宰治擺擺手,隨即想到什麼的說道,“對了織田作,你剛才在想什麼?”
“啊……我剛才在想雪其實說的也對呢。”織田作之助平靜地說道。
雪和太宰治同樣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就是‘從垃圾堆裡撿朋友’這句……”織田作之助回憶似的說道,“我和太宰第一次碰麵,就是在垃圾堆見到彼此的……啊,隻不過裡麵還有一些需要處理的屍體……嗯,龍頭戰爭時候的事情,太宰應該還記得?”
“……”
雪:“噗哈哈哈哈哈——太宰治!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太宰治:“……織田作,這個真的不用講出來。”
“啊?可是我們的確是在垃圾堆裡見到的不是嗎?”織田作之助頓了頓,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我不知道太宰你介意,以後我不會說了。”
太宰治:“……。”
雪:“哈哈哈哈哈——”
“啊呀織田作,你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雪笑得肚子都有些隱隱作痛,她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笑著說道,“你和太宰治到我這裡來做什麼呢?”
“是我想向你道謝。”
織田作之助表情誠懇地道:“就是抓臥底的那件事,謝謝你沒有讓那兩個人把我說出來,以及隱瞞我的存在……真的麻煩你了。我真的很感謝你,雪。”
“這有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情。”雪無所謂的聳聳肩,轉頭看向太宰治,“所以,你怎麼會在這裡?”
“啊,太宰是因為我不知道雪你的辦公室在哪裡,剛好路上碰見了太宰,所以就向他說明了情況,讓他帶我來的這裡。”織田作之助解釋。
雪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圈,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啊。”
“是的哦。”太宰治眨了眨眼,“從織田作那裡聽說著實嚇了我一跳呢,沒想到這次的臥底是你和織田作一起抓的。雪,你其實有異能力吧,這個「臥底探測」。”
一提到這個名字,雪頓時變得麵無表情起來。“是的,我也覺得是。”
她的語氣頗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話說,雪的手裡拿的是什麼?”太宰治一臉好奇地指了指雪右手拿著的黑色盒子。
“哦,這是那個臥底的東西。”雪揚了揚左手的資料,“首領說讓我把這些東西交給情報部主管。”
“欸——是給安吾的啊。”太宰治說道。
“嗯?安吾?他是情報部的主管嗎?”
“嗯,他是。”織田作之助頓了下問道,“我知道他在哪裡,他現在應該還沒有搬進情報部,雪知道隸屬於港口黑手黨的會計事務所的位置嗎?”
雪搖了搖頭:“不知道。”
“這樣啊……”織田作之助好心地建議道,“那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啊!真的嗎!謝謝你呀織田作!”雪開心地說。
“咦?織田作你要見安吾嗎?不行!我也要去!”
太宰治睜大眼睛,臉上**裸地表現出了想要看好戲的神態。“雪這是第一次見安吾吧,總感覺會很有趣呢。”
“嘖,你這個繃帶怪跟著去乾嘛啊。”雪嫌棄的咂了下舌。
雪走在織田作之助的右邊,太宰治走在織田作之助的左邊,三人並排的走在樓道裡,朝會計事務所的方向走。
突然,雪想到了一件發生不久的事情,表情瞬間變得得意洋洋起來。
“對了太宰你還不知道一件事情吧。”雪的嘴角向上一提,做出一張嘲弄的臉,“我現在可是人事部部長了哦,比你的職位高了呢。”
“什麼?!!!”
太宰治瞪大雙眼,震驚不已地大叫道:“不可能!就你這個腦子還能當人事部部長!”
“……你說誰腦子不好呢啊繃帶怪!”雪磨牙惡狠狠地說道,但眼珠一轉,想了想現在自己可是比太宰治的職位高,這可是氣死他的好機會,她便收斂起表情,換成一副“不想搭理他,搭理他就太掉價”的清高模樣。
“哈,看到了嗎織田作,這就是太宰治認不清現實的嫉妒樣子。”雪搖了搖頭,用不想跟你一般見識的眼神睨了一眼太宰治,咂了兩下舌說道,“嘖嘖,男人嫉妒的嘴臉真醜陋。”
太宰治:“……”
太宰治抽了抽嘴角,目光平靜卻暗含著譏笑地說道,“雪你才應該好好照照鏡子呢,晃蕩一下你的大腦看看裡麵有沒有水流出來啊。”
雪:“……”
“啊是嗎?這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嗎?哦不,你的腦子裡沒有水,都被海綿吸走了!”
“哈?你的腦子裡是一片汪洋好吧。首領能讓你坐這個位置全憑你的運氣!你這個暴力女!”
“……#你罵誰呢繃帶混蛋!你想死早說啊!”
“哈,我早就不想活了!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一隻眼!”
“哦·豁。那你來啊!我不怕你!”
織田作之助:“……”
看著兩邊越吵越凶,說出的話越來越往幼稚園生吵架的趨勢靠攏的兩人,織田作之助算是終於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關係真的是不怎麼樣。
啊……好吵啊,感覺像是回到了家裡見到真嗣、優還有克巳吵成一團的場景。
三歲麼?
織田作之助夾雜兩個“三歲”人事的中間,一路吵吵鬨鬨的走到了情報部。
來到情報部的大門前,織田作之助有了一種終於要結束的,鬆了口氣的感歎。
啊……好累。
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宰治,這才把目光轉向前方,對上眼前緊閉的,一張不大的暗門前。
“這就是他呆的地方?”雪上下打量一番,驚訝地說道。
“是的。沒想到他能一直呆在裡麵吧。”
說話的是一個臉上有明顯皺紋的中年人,他是這裡的管理員。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就送到這裡了,你們進去吧。我還要繼續工作。”
“麻煩您了。”織田作之助對管理員說道,“很感謝您。”
管理員揮了揮手,離開了。
“嘛,我們進去吧。”
說著,太宰治伸手推開了暗門,率先走了進去。織田作之助也輕車熟路的地跟上。雪走在最後,瞧著前麵兩個人熟悉的樣子,若有所思地歪了歪頭。
還真的是朋友呢。
……
……
“喲安吾!見到我們開心嗎!”
太宰治一進暗室便朝坐在椅子上寫著什麼東西的阪口安吾打招呼。
“喲,安吾。”織田作之助抬手也打了聲招呼。
紙麵上響起的沙沙聲頓時停了下來,阪口安吾抬手推了下眼睛,不悅地說道。
“你們兩個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我很忙的。”
“咦,我們不能來看你嗎安吾?我好傷心哦”太宰治說著捂上了心口。
阪口安吾的眼皮跳了跳,他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放棄般的開了口。“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事情?”
“其實,不是我們兩個找你。”織田作之助說道。
“是的喲,是另一個人找你。”
“哈?”阪口安吾用看白癡的目光望向他們兩個人,“除了你們還有誰……”
“喲!”
雪終於觀察完這間逼仄的暗室,從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身後冒出了一橙紅色的腦袋,她從兩人身後站了出來,朝阪口安吾揮了一下手。
“你好啊,安吾。”
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咳咳咳咳——”
一道震天動地的咳嗽聲從阪口安吾的嘴裡發了出來,一手按在桌麵上,一手捂住嘴,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