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斑駁的光影在眼瞼前晃動。
雪意識到自己要醒來了。
她睜開了眼睛。
“……”
迷迷瞪瞪之間,她的視野逐漸清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雪的大腦裡空蕩蕩的，一時反應不過來身在何處。
睜著眼睛呆呆地望了一會兒上麵沒有任何東西存在的天花板,雪的思維終於開始轉動，她眨了眨睜眼時間過長開始變得酸澀的眼睛，手撐著床沿慢慢坐了起來。
她一邊坐起，一邊移動視線環視四周。這是一個單調的房間,除了她身下的床和床旁邊的一把椅子，隻有一個衣櫃和一個書桌分彆擺放在她的對麵和窗戶邊上。
十分陌生的房間。
這裡是哪裡？印象中她不記得有這樣一間屋子……還有，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床上？
雪開始調動自己的記憶，回想過往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和中也還有太宰治一起對付遠阪時臣,迦爾納和遠阪時臣的英靈以及間桐雁夜的Berserker打成一團，然後……然後呢？
雪晃了晃腦袋，還拿手敲了敲，但不管怎麼做她都記不起之後發生的事情，結合從床上醒來的要素，自己應該是……暈倒了？
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雪思維發散地想到：要是按中劇情發展，那就是自己突然穿越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或者一會兒有人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你已經沉睡了十年”，然後開始奇異大冒險。
……還是算了，她追的劇和番還有漫畫還沒更新完呢,這樣她多虧啊。
雪正滿腦胡思亂想,就聽見房門“砰”地一下被人用很重的力道推開,一個橘紅色的人影像一陣狂風吹了進來似的朝著她衝過來，在她未來得及反應前雙手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焦急的語氣中帶著慶幸與一絲如釋重負：“雪！你感覺自己怎麼樣？！”
雪定了定神才看清眼前抓著她肩膀的人是中也，剛才被房門發出的響聲驚了一下,倒是讓她的頭腦運轉得更加明晰。
“沒事呀。”
除了一開始醒來感覺腦仁沉沉的，思緒比較渾濁，但其他地方沒有任何不適，雪覺得她現在都可以和迦爾納來一個battle，雖然她現在打不過，但可以慢慢積累經驗嘛。雪注意到中也的臉色顯得十分憔悴，眼底有一道顯眼的青色，嘴皮乾裂，像是幾天幾夜沒睡一直拚命工作後的狀態。她頓時心中一凜，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哥哥，太宰治又把他的工作推給你做了？”雪用冷靜聲音說著，但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寒意，“你等著。”
說罷，她作勢便要掀開被子下床，但被中也一手按住。
雪：？
“……不是太宰。”中也垂下眼簾，黑色的圓禮帽遮住了他的神情。他的聲音輕輕的，仿佛怕驚擾到什麼一般地道：“……是……你之前……昏倒了，我有些擔心。”
雪：…………還真的暈倒了啊（瞳孔地震.jpg）
“就是啊雪，中也這幅頹廢的樣子與我無關哦，是他太——過於擔心雪造成的嘛。”
太宰治踏著步子走進房間，身後還跟著織田作之助。
“終於醒了，再晚一會兒我想這裡又會被喪失理智的中也毀掉呢。”太宰治用他標誌性的拖長的語調，顯得黏膩令人火大的語氣說，“真可怕啊昨天的中也，完全就像一頭被激怒了的野獸一樣。”
一旁的織田作之助無奈地道：“太宰，你少說兩句。”
太宰治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從太宰治的話裡分析出信息的雪，第一反應是：啊，原來隻隔了一個晚上，沒有昏睡十年真是太好了；接著才從話中反應過來，有些怔然地看向中也。
中也在雪的視線轉向他的時候便錯開了眼，像是要掩飾什麼一樣，雙手鬆開了雪的肩膀，拉過椅子坐上去。他抱著雙臂，以一種雪看不懂的眼神盯著她看了好久，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問道：“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麼？”
聽到中也疲憊的聲音，再與之前太宰治的話結合起來，那不就是……
“哥，你昨天——”
“這不重要！”
中也揚聲打斷了雪的話，語氣中透著強勢和一絲微不可察的急躁。
雪頭一次被中也粗魯的打斷，明顯的身體一僵，呆愣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中也。
中也意識到自己的言行不當，懊惱地壓了壓帽簷，湛藍的眼瞳裡滿是懊悔，原本周身凜冽又躁動不安的氣勢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變得軟和平靜下來。
他看著雪，深深地歎了口氣，身體向前傾，抬起右手脫下黑色的皮手套，放在雪的頭頂輕緩地揉了揉，安撫被他過激的行為嚇到的雪。
雪能感覺到中也掌心的熱度，不是她曾經感受過的溫熱，而是帶著絲絲涼意，力度正好的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頭頂。享受著哥哥的撫摸，雪僵住的麵容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身體瞬間放鬆，甚至想打一個哈欠。
雪被中也完全的安撫住了，在中也來回的輕撫中還時不時的蹭蹭他的掌心，一副被擼毛擼得舒服的小貓姿態。
感受到雪的回應，中也明顯的張大了眼睛，唇角漸漸勾起，藍眸裡充滿著笑意。
“抱歉，雪。”中也收回了右手，停留在指尖的熱度讓他無意識的摩挲了兩下。他認真地向雪道歉，“剛才我的態度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啊……沒事沒事，我沒放在心上。”雪回神笑了笑，想起之前中也問她的問題，如實說道：“昨天晚上的事啊……我最後的印象是迦爾納加入了遠阪時臣的英靈和Berserker的戰局，之後就不記得了。”
“哎——居然沒有記憶嗎？”太宰治突然開了口，“我還以為雪還記得使你頭疼暈過去的原因呢？”他意有所指地拖長了調子，眼神意味深長，“畢竟，昨晚你看起來一副想起來什麼的樣子啊。”
雪微微一<怔。
想起來？什麼想起來？
“太宰治！”
中也低聲吼道，似乎在警告什麼。
太宰治笑眯眯地閉上嘴。
織田作之助出門倒了一杯水，一進門就聽見中也包含著怒氣的低吼聲，心中歎了口氣，走到床邊把手中的水杯遞給雪。
“喝口水吧，雪。”織田作之助說，“你應該口渴了。”
“啊，謝謝你，織田作。”
雪接過，噸噸噸喝完了一水杯的水。“呼——得救了。”
織田作之助接過空杯，又遞上一張紙巾供雪擦沾在嘴角邊的水漬，動作極為熟稔。
太宰治見到這一幕，頗為不滿地道：“真好啊，人家也想這樣。”
“嗬，你在做夢！”雪挑眉，“織田作可是我的助理，你想都不要想！”
“嘁——”
“對了，迦爾納呢？我怎麼沒有見到迦爾納？”雪眨了眨眼，“還有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遠阪時臣還有間桐雁夜現在都在哪？事情解決了嗎？”
未等中也開口，床邊突然傳來一道令雪熟悉的淡漠聲。
“我在這裡，禦主。”
雪：！！！雪被嚇得一激靈，扭頭看向床邊，金色的粒子聚集在一起，迦爾納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緩了口氣，待她仔細看時，卻發現迦爾納的身旁金色的光粒再一次的聚集，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暴發戶的金光的身影也顯現出來。
雪：……？！？！
怎麼回事？！為什麼遠阪時臣的英靈會在這裡！！！
“因為他現在也是你的從者了呀，雪。”太宰治不懷好意地說道。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原來……等等！等等——什麼叫“他是我的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