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許禾檸下車站定,要不是秦延來接她,她也進不去。
清一色素淨的白牆小院,燈光打在上麵,疏影橫斜,水係環廊更是彆致一格,許禾檸就像是走在畫中,美景目不暇接。
“少奶奶,小九爺還在談事,您先過去等他會,待會一起用餐。”
許禾檸跟在後麵,安靜而溫和。
“那我就在這等吧,人多我
不習慣。”
還不如在這裡看會手機,看看池塘裡的魚兒也好。
秦延知道這兒安全,便也由著她了,“那您彆走遠。”
“好。”
她在院裡待一會,深秋的天已然寒冽,許禾檸手指凍得發白,乾脆將手藏到口袋裡去。
有人出來透口氣,一手拿了雪茄點上,剛吸一口,就看到亭中央有個美人模樣出挑,漂亮乾淨,純白色的大衣將臉襯得比白雪還要冷豔。
馮老眯了眯眼簾,體內有股火在躁動。
他並未上前,抽完煙後不動聲色回到包廂。
屋裡坐著兩個人,一樣的年輕,一樣的鋒芒畢露,季岫白平日裡跟馮老打交道的不多,但麵上還過得去,這次坐下來難得談一談合作的事。
他對麵坐著的,就是馮老新認的乾兒子。
陰戾,淩厲,渾身布滿殺氣。
陳深同樣盯著對麵的季岫白,他們這種人,天生的優越感十足,體麵、道德都是他們的保護色。而對於陳深來說,讓自己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季岫白身上的那種尊貴感,讓他生厭。
同樣,陳深周身洗之不去的血腥味,也讓季岫白嫌惡。
馮老坐回原位,似乎有話要說。
陳深將身子微微傾過去些。
“我看中個女人。”
陳深眼底淬了抹了然的冷笑,“好,我把她送您床上。”
馮老滿意地捋了抹笑,臉上的褶子全部堆積在一起。
季岫白談完事起身,遠近疏離掌握得遊刃有餘,他不需要巴結馮老,做生意他有的是雷霆手段。
眼看季岫白走到了門口,馮老開口叫住他。
“待會一起用餐,彆忘了。”
季岫白頭也沒回,“好。”
秦延見他出來,忙跟在了後麵,“小九爺,少奶奶來了。”
許禾檸一人在院子裡挺怡然自得,戴了耳機,正在用軟件練習配音。
直到季岫白站到她身後,她都沒發現。
“許禾檸。”
他喊她,她壓根聽不見。
她的聲音比平日裡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帶著堅定不屈的勁。“要活在光明中,彆死在黑暗裡。”
“你知道,有些鳥兒是注定不會被關在牢籠裡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季岫白抬手放到她肩膀上,許禾檸嚇得立馬回頭。
配音被打斷,她趕緊摘下耳機看他。
“你走路沒聲的?”
季岫白擰了一把她的耳朵,力道不重,“你怎麼到這來了?”
許禾檸鼻頭凍得發紅,深吸口氣,“來給你吃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