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長安這話,所有人都是勃然變色。
無他,造反兩個字在大楚不能亂說,那是殺頭的大罪!
顏傾也慌了,皺眉說道:“長安,噤聲,你跟隨我們出征,怎的會造反?話不可亂說!”
陳長安倒是無所謂,聳肩說道:“我沒有亂說,既然皇上封我為參謀將軍,那我的任務自然是分析軍情,設立假想的敵人。”
陳長安認真的說道:“假設,趁著我們出征的時候,朝中有人造反,憑我們留下的三十萬新兵,真的能抵擋住惡狼一般的敵人?”
“哪怕他們沒有登時造反,但戰場上有打輸的可能,如果我們敗退,朝廷的局勢必然不穩,民眾高呼,趁機舉起反叛的大旗,又能怎麼辦?”
在場的將軍都是看著陳長安,在他們想來,最有可能造反的是靖安王。
但靖安王的羽翼幾乎都被陳長安剿滅的差不多了,他就算想造反,可能都無能為力,那還有誰?
李武陵沉吟了半晌:“長安,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曆來大楚外事歸我,內事歸肖鎮南。”
“就算真的有人造反,那也是肖鎮南的事情,與我們出征的將士關係不大。”
“怎麼可能關係不大呢?”陳長安搖頭說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物資軍糧,都不用怎麼打,如果他們截斷我們的糧道,不出半個月,我們軍營中必然嘩變。”
李武陵這回不說話了,顏傾咬著貝齒:“暫且不說這些,依你的意思……麵對西夏的圍攻,又該怎麼辦?”
“解圍。”陳長安也隻能給出這個辦法。
眾位將軍都是笑了笑,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派人增援嗎?
顏傾知道,陳長安的解圍之法,跟她肯定不是一個意思,追問道:“如何解圍?”
陳長安看了看周圍的將領,沒有說話。
李武陵倒是明白他的意思,輕笑道:“無妨,這些都是跟我十幾年的好兄弟,但說無妨。”
陳長安點頭笑笑:“老將軍,我知道你的意思,給新兵磨練的時間,是為了讓他們更好的適應殘酷的戰場。”
“如果在太平的年月這種想法沒有錯,但現在戰事緊張,如果城被攻破了,彆說給他們時間了,就算三歲孩子都得慘遭屠戮。”
“因此,我建議將所有軍士合並在一起,兩人一組,采用俸三傷五亡百,激發其全部潛能!”
“戰部充盈,我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所有人都聽得一臉懵逼,什麼叫采用俸三傷五亡百這……什麼意思?
陳長安搖頭輕笑:“請問老將軍,現在每個軍士的軍餉是多少?”
“三畝田,月盈一兩。”
“所謂俸三,就是提高他們的待遇,在現有的基礎上翻三倍,如果受傷,一次性獎勵五十兩,如果死亡,一次性獎勵三百兩。”
“我想請問老將軍,抗擊西夏本就是大事,有了這樣的待遇,軍士們還不舍命相陪?”
眾人都是搖頭笑笑,李武陵歎息說道:“我豈能不知這個一個辦法,但這需要銀子吧?”
“且不說傷,網嗎,就是你所謂的俸三,每月支出就要兩百萬兩銀子,這些錢對你來說不是難事,但對於皇家……”
“趙傾城都是我老婆,我的錢,就是她的錢。”
陳長安搖頭說道:“我娘子還是皇上的妹妹,妹妹幫哥哥,就算我是她相公也不能說什麼吧?”
李武陵聽得發怔,顏傾微微搖頭,失望的歎息。
李武陵點頭說道:“如果真像長安所說,到時候我們四路大軍齊頭並進,西夏隻不過號稱百萬,但我覺得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多人,留下二十萬守護帝京,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李武陵整理出思緒,吩咐道:“速速將陳長安的建議書寫,報於皇上。”
早有軍官遵照陳長安所說,都謄寫在紙上,等寫完之後,老將軍又再次補充了一句。
“老臣已經年老力衰,本次出征特命兩位軍師,請皇上首肯。”
“第一位,顏傾,她隨我多次出征,熟悉西夏人的打法,第二位……陳長安!”
“狀元郎乃棟梁之材,所行所想並不能以常理推斷,若他前往,我不啻於如虎添翼。”
聽到李武陵的話,全員都震驚了!
所有將領幾乎同時給李武陵跪下,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