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右路大軍正走在官道上,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不少流民,滿臉的慌亂。
“不要前行,快跑!”
“西夏人,西夏人在那,不好惹!”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不好好心的流民大聲提醒,顯然不相信這對遠道而來的士兵能帶給他們什麼。
陳長安看到流民眼裡的失望,嗬嗬笑了笑:“老馬,以前遇到這種問題如何處理?”
老馬有些尷尬:“少爺,以前遇到這種事……我們屬於長途行軍,肯定不敢和西夏發生衝突,這些百姓……哎,就認為我們沒有血性。”
“也不怪百姓,你們做出的事還真有血性了?”
老馬滿臉尷尬,嶽山哈哈大笑:“陳大人教訓的是,我們就是沒有血性!”
“希望這次在陳大人的帶領下,可以打出我們的威風!”
陳長安豎起中指,嶽山這是把老子架了上去。
因為不明白前方是什麼情況,陳平安僅僅帶了一千人馬前行,大部隊由劉百中帶領。
越往前走,陳長安就越是搖頭。
他本以為兩國常年交戰,百姓們的關係必然是不好,但結果卻是出乎他的意料,有的百姓正拿著茶葉跟西夏人進行交換,還有用絲綢交換牛羊,用書籍交換西夏的民族服飾等等,情況不一而足。
陳長安奇怪的看著老馬:“這……怎麼回事?”
“正常的民間交流。”嶽山搶先給出答複。
“這些年西夏不知道從我們這裡擄走了多少女子,生下的兒童多數都具有我國的血統,他們崇尚我們生活。”
“因為雙方民眾私下的交易,朝廷上屢禁不止。”
陳長安搖頭笑笑,老馬聳肩補充道:“是啊,後來朝廷上索性就允許兩國的貿易,甚至還和西夏簽署了文書,不管兩國怎麼打,都不能打擾商隊。”
“我們倒是遵守這個約定,但西夏人……去他媽的。”
“所以,我們的商人幾乎沒有敢去他們那裡,就隻能在邊關交易。”
陳長安點頭笑笑,在官道上行走。
其實百姓說的西夏人,應該就是這些商人,他們臉上俱都是掛著富足的笑容,平靜的走在馬路上。
“我去,大人,你看,這妞真漂亮啊!”
老馬目光看樣前方的商隊,有些吃驚的說道。
在那片廣袤無垠的草原邊際,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宛如從天邊走來的精靈,靜靜佇立。
馬背上,端坐著一位散發著迷人異域風情的女子。
她身著一襲色彩斑斕、繡工精美的長裙,裙擺隨風輕輕搖曳,似是草原上盛開的繁花在舞動。
麵容隱匿在一層輕薄的麵紗之後,隻隱隱透出雙眸的輪廓,那眼睛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深邃而神秘,偶爾流轉間,似有光華流溢。
身姿婀娜,盈盈一握的腰肢在端坐時仍自然地呈現出一段優美的弧線,仿佛風中的弱柳,透著無儘的曼妙。
此時,她懷中抱著一把精致的馬頭琴,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琴弦之上。
隨著她微微撥動琴弦,悠揚的琴音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琴音似有魔力,初時如潺潺流水,輕柔地淌過草原的每一寸土地,喚醒了沉睡的花草;繼而仿若疾風掠過,帶著些許的激昂與豪邁,引得周圍的馬匹都不禁引頸長嘶,似在應和這動人的旋律;而後又轉為低回婉轉,像是訴說著草原上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伴隨著那琴聲,整個商隊發出了歌聲。
“黑黑的頭發,紅紅的臉龐,祖先的石頭城,就在白河邊上。
瀚海啊,遙遠的故鄉,高大的城牆,眼望著遠方。
嵬名兒郎,騎馬上戰場。
越過大河,河水忘記流淌;翻過高山,雲彩四處躲藏。
號角吹響,天神軍隊無人抵擋。
四方朝賀,帶來遍地牛羊。
願麥苗青青,大地花香……”
歌聲雄渾,遠遠的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