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隻是點頭輕笑,沒埋怨這些楚人。
馬頭琴的營地距離這裡也不遠,但因為他們人數很多,被分成了很多小組,占用的人手也是很多。
看到陳長安過來,西夏人都是盯著他,眼裡射出憤怒的光芒。
陳長安也不理他們,來到馬頭琴的營房門口。
“馬頭琴呢?”
陳長安詢問,陳雨薇對這個西夏女人沒什麼好感,哼了一聲。
“在後麵,我派兩個近衛跟著。”
陳雨薇咬牙說道:“陳長安,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這種女人,還留著乾什麼?”
“廢話,留著救嶽山。”陳長安沒有跟陳雨薇廢話,走到了後麵。
臨水的巨大石頭上,銀珠卓瑪靜靜坐在那裡。
她身著一襲西夏傳統服飾,衣袂隨風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在崖邊的格桑花。
月光如水,傾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銀白的光暈,使得她那原本就明豔動人的麵龐更顯聖潔。
雙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蹙起的秀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
卓瑪的嘴唇微微抿著,嘴角下撇,露出一絲倔強。
偶爾輕啟朱唇,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在這靜謐的水邊,那歎息聲仿佛被放大了數倍,悠悠回蕩。
陳長安看到卓瑪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發怔。
銀珠卓瑪輕輕彎下腰,素手拾起放置在一旁的馬頭琴。
那馬頭琴在月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將琴輕輕置於膝上,纖細的手指緩緩撫過琴弦,試了試音,發出幾聲清脆悅耳的顫音,打破了水邊的寂靜。
“噢依呀~噢依呀~我的情郎你在哪,
高山擋不住思念,大河隔不斷牽掛,
願化彩雲隨你呀,陪你馳騁走天涯,
噢依呀~噢依呀~等你歸來披紅紗~”
歌聲嫋嫋,十分動人。
“殘陽如血照荒丘,風卷黃沙掩古愁。
昔日驍騎馳漠北,今朝不見牧羊牛。
營帳空餘蛛結網,城垣傾頹草封侯。
西夏男兒何處覓?哀歌一曲慟夏朝。”
陳長安大笑著接口:“你的情郎回不來了,就連西夏都滅亡在我的嘴巴裡,你又能怎麼樣?”
哀歌一曲慟夏朝!
沒有人希望聽到自己的國家被滅,馬頭琴也是如此。
“陳長安,我沒有找你,你來乾什麼?”
馬頭琴沒有理會陳長安,甚至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辣眼睛。
“有事情找你。”陳長安坐在石頭上,看著茫茫的水麵,“我的部將說,你可能喜歡我。”
“嘶嘶!!”
這話如果是在大楚說,可能大楚的姑娘會說陳長安有病。
而馬頭琴倒抽了兩口涼氣,吃驚的說道:“我?看上你?這怎麼可能!”
“是啊,我也這麼告訴部將!”
陳長安無奈的說道:“我說,大楚的女人那可真是溫婉如水,舉手投足間儘顯柔情,笑起來都似能把人心給化了。
平日裡見著長輩,屈膝行禮,那動作輕柔又標準,禮數周全得讓人挑不出半點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