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劉百中營帳,趕緊拿出地圖。
陳長安看著探馬,意思是詢問對方這夥敵人的來曆。
探馬趕緊抱拳說道:“來曆我們不得而知,但根據斥候衣著的猜測,這隊人可能是即將前往雁門關增援,或者是附近部落。”
陳長安倒是笑了:“你怎麼知道?”
“因為如果是雁門關的戰部,他們會穿著皮靴,而這些人腳下的鞋子五花八門,顯然是沒有到達雁門關。”
探馬很自信的說道:“而且前幾天我們攻打了敵人的部落,我想消息傳到了西夏人那裡,西夏人用蒼鷹傳訊,比我們快很多。”
“應該是他們做出的指示,讓臨近部落的人出手探查。”
陳長安對探馬點了點頭,不愧是做斥候的。
探馬受到了鼓舞,又說道:“陳大人,雖然沒有探查到具體有多少人,但按照每堆篝火可供百人用餐的習慣,我們在露營的角落,發現篝火可能有五十幾處。”
“這更加說明……”
“更加說明這不是雁門關的敵人,而就是在附近。”陳長安打斷他的話。
“是的。”
“那也很難辦。”老馬咬牙說道,“從篝火的數量上看,至少有五千多號人,雖然我們的將士能征善戰,可人數始終是太少了,少爺,咱們怎麼辦?”
陳長安不言不語,隻是一個勁兒的往肚子裡添東西。
最終,陳長安輕歎一聲,看著劉百中:“劉大哥,西夏人的部落是怎麼樣的?”
“沒有怎樣,就跟我們楚國的村子差不多。”劉百中點頭說道,“他們施行的抽調製度,每年到了能打仗的時候,就從各個部落征兵,出來打。”
“打完仗回去的時候,戰死的發十頭牛,負傷五頭,沒死沒傷二頭牛。”
劉百中對西夏人的賞賜不齒,但西夏人就喜歡牛羊。
“那就是了,我們楚國的村子,能抽調出五千多的壯漢嗎?”
陳長安反問,劉百中搖搖頭:“如果抽調出那麼多人,那也得是一個大村子,或者一個鎮。”
“要是有這種村子,一下能出來五千多人,在戰鬥之初還會不征調?”
劉百中馬上明白了:“陳大人,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來自於同一個部落?而是來自於磐犛部和暮砂部混合?”
“我不敢說,但就算不是,我們不知道磐犛部和暮砂部在那裡,還是要打。”
劉百中點頭,明知道是死,什麼時候都一樣的。
老馬撇嘴說道:“少爺,我不是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咱們目前的戰損是一比五,一比十,但那都是在條件對我們有利的情況下。”
“這裡沒有城池,都是平原,我們隻有兩千多人,真的能打得過兩倍於我們的士兵?”
“就算能打過,恐怕……”
老馬搖頭住口,就算能打得過,損失也必然是極慘。
劉百中咬牙說道:“是,西夏的戰馬速度太快,就算你的莽少年能連發,可一輪之後,就得短兵相接。”
“我說一句,要是……西夏人的戰馬都昏昏欲睡呢?”
陳長安笑的高深莫測,老馬和劉百中神色都是發亮。
“陳大人,你想……用毒?”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哪裡來的毒素?”
陳長安笑的神秘莫測:“我們沒有,但鐵蛋兒那麼多藥材,不用不是浪費?”
“嘶嘶嘶!”
她肯給用嗎?
做出戰略決策,陳長安走到了鐵蛋兒的帳篷。
陳長安挑起門簾,映出鐵蛋緊鎖的眉頭。
她坐在嶽山床邊,神情專注,修長的手指穩穩搭在嶽山腕間,靜心感受那細微的脈象。
嶽山靜靜躺著,麵色相較於之前有了明顯改觀。
曾經如紙般蒼白的臉頰,此刻泛起淡淡血色,乾裂的嘴唇也恢複了些許潤澤,不再是之前的乾枯起皮。
嶽山好轉的跡象雖明顯,可陳長安心中始終縈繞著一絲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