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斥候統領怔了怔,狐疑的看著問話的那個男人。
男人狠狠地咬牙,興奮的說道:“我是你叔叔,拓拔天!你忘記了,你的斥候統領,就是看在我的麵子上給的!”
拓跋拉野身子一顫,慌慌張張的下馬!
“斥候營拓跋拉野見過拓跋將軍!”拓跋拉野滿臉的激動,“叔叔,我怎麼會在這裡遇見您?”
拓跋天嘴唇動了動,卻搖頭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們這裡有多少人?現統一歸我管轄!”
拓跋拉野急忙拉著拓跋天上馬,邊走邊說道:“叔叔,這裡是磐犛部和暮砂部的聯軍,總計有六千多人。”
“我們接到密報,說……”
李元昊側耳細聽,但生怕走到前方其他的俘虜認出他,因此後麵的話聽得不是很清楚。
約莫走了半個多時辰,拓拔天這才點點頭:“你是說,大部隊趕到這裡還需要兩個時辰?行,那就讓戰部趕快過來!”
“敵人就在離我們五十裡的地方,趕緊準備吃食,馬匹備足飲水,一會兒咱們就殺去陳長安那裡,我要生生的將他扒皮抽筋!”
拓跋拉野趕緊點頭:“好的,好的,命令馬上傳出,叔叔,您先跟我進入營帳。”
“都已經這麼久了,我覺得叔叔可能憋壞了……”
“正好,我們這裡有隨軍女子,哈哈哈~”
拓拔天大笑著,跟著拓跋拉野進入大帳,那些西夏女子可就慘了。
營帳外,許多俘虜麵如土色的在這裡,但西夏人生性崇拜強者,這些被人抓去了俘虜,有什麼資格讓他們崇拜?
“尼卒哩,孛額哩沒訛哩!”
“哈利利庫!(準備草料)”
“麗薩!(打水!)”
俘虜在這裡非但沒有得到像人一樣的對待,反而被他們當成了畜生。
這些俘虜眼裡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卻終於是敢怒不敢言,隻能聽從吩咐,準備草料,打水。
老馬和李元昊混在了打水的隊伍中,每挑來一擔水,就倒進了簡易的飲馬池,來來回回,循環反複,乾了一個多小時。
當然了,趁著乾活的空當,老馬已經下了毒藥。
“呼蘭將軍到了!”
天邊,塵煙滾滾,一彪人馬仿若從黃沙中湧出。
由遠及近,聲勢驚人。
為首的呼蘭將軍,身姿如鬆般挺拔地騎在馬上,他雙腿緊夾馬腹,手中韁繩微微晃動,整個人與胯下的駿馬融為一體,正向著此處風馳電掣般狂奔而來。
那馬渾身肌肉緊繃,每一次發力奔跑,身上的肌肉便如波浪般起伏,汗水從它油亮的皮毛上不斷滲出,沿著馬身一道道滑落,洇濕了腳下的沙地。
未等駿馬完全停穩,呼蘭將軍便猛地發力,身形如離弦之箭般高高躍起,
在空中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後,穩穩落在地上。
幾乎在同一瞬間,早有訓練有素的親兵疾步上前,雙手穩穩接過韁繩,牽著那匹汗流浹背的馬匆匆朝一旁的水源處走去。
動作嫻熟而迅速,隻為能讓戰馬儘快補充水分、恢複體力。
呼蘭將軍剛站定,四麵八方,西夏騎士們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他們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刀,呼喊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眨眼間,原本略顯空曠的場地便被密密麻麻的西夏騎兵所占據,刀光劍影閃爍其間,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拓拔天此時也剛剛爽完,臉上帶著久違的紅暈,從營帳裡出來。
他搖頭大笑:“呼蘭將軍,咱們又見麵了。我命令你——”
“將拓拔天給我拿下!”
這一聲怒吼,瞬間打破了原本就緊繃的氣氛,好似一顆重磅炸彈投入平靜湖麵,驚起千層浪。
周圍的西夏人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驚愕。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