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唯一正.版(1 / 2)

原悄還記得,他14歲那年分化後經曆的第一個發.情期。

那時他什麼都不懂,雖然在生.理.衛.生課上學到過相關知識,但真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更多的還是茫然無措。

彼時,除了身體上因結.合.熱所帶來的燥.動之外,他的心理也處在失控的邊緣,仿佛所有的理智和羞.恥都漸漸消失了,隻剩下某種陌生而又折磨人的渴.望。

若是不加以控製,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好在有抑製劑,幫助他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期。

抑製劑對於特殊時期的Omega而言,堪比“救命良藥”。

此後的幾年裡,原悄抑製劑幾乎從不離身,所以沒再經曆過被結.合.熱折磨的痛苦。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以Omega的身體,穿越到一個這樣的世界裡來。

早知道他或許不該去學機械師,而應該學醫。

那樣的話,他說不定能找到抑製劑的替代藥品。

可現在他該怎麼辦?

原悄拇指按在左手虎口的小傷疤上摩挲了幾下,忽然記起了自己落水時的情形。當時情況太混亂,他沒來得及想太多,如今冷靜下來之後便想起了一個細節。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時將他從水裡救出來的人,似乎是個Alpha。

雖然這隻是他的推測,但這個可能對他而言,卻像是絕望中的一絲希望。

如果對方真的是個Alpha,說不定是和他一起經曆時空裂縫穿越過來的。又或者,這個世界實際上有隱藏的ABO,隻是他不知道而已,畢竟他腦海中出現的關於那本書的記憶,並不完整。

但不管怎麼說,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個轉機。

隻要找到同類,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距離他的發情期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必須在未來的一個月裡找到這個人。

念及此,原悄將小廝喚進了門。

他這小廝名叫金錠子,自幼便跟在原主身邊伺候。

不過根據他麵對原悄時的態度推測,原主對這個小廝應該不大好,否則對方麵對他時不會那麼小心翼翼,仿佛隨時都會被打罵似的。

“公子,您餓了嗎?”金錠子小心翼翼問道。

“有點餓了,麻煩你幫我弄些吃的吧。”

金錠子早已覺察到今日自家公子的態度與從前不同,但他隻當原悄是落水後尚未緩過來,因此絲毫不敢大意,忙去廚房弄了些吃的來。

原悄今日餓了大半日,這會兒肚子早已咕咕叫了。

他拿起筷子正要吃,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朝金錠子問:“你吃過飯了嗎?”

“小的……小的不餓。”金錠子忙道。

以往他都是等自家公子吃過飯才敢吃,哪裡敢趕在對方頭裡吃飯?

原悄原本想說讓他坐下一起吃,又怕他心中忐忑,便取過一隻碗,弄了些飯菜遞給了他。金錠子怔怔看著他,既不敢拒絕,也不敢抬手去接,那表情看著十分可憐。

“今日我落水險些被淹死,醒過來後想通了很多事情。”原悄朝他解釋道:“如果你發覺我與從前不同,也不必覺得驚訝。”

原悄仔細想過,他沒有原主的記憶,要想裝得和原主一樣不漏出破綻,幾乎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借著今日這個落水的契機,加以利用,讓周圍的人認為他是經曆生死之後性情大變。

“公子……”金錠子顯然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在水中窒息太久,醒來後忘了許多事情,正想找你問問。”原悄將碗又朝他手邊一推,“你邊吃邊同我說吧。”

金錠子見他堅持,也不敢忤逆,端起了飯碗,走到牆角蹲下。

原悄無奈,指了指身旁的椅子,“你坐這裡,太遠我聽不清。”

金錠子聞言隻能緊張兮兮又端著碗坐到了他旁邊。

隻是他一手握著碗,一手握著筷子,卻不敢動嘴。

“我以前待你很不好嗎?”原悄問他。

“沒有,沒有,公子很好。”金錠子忙道。

原悄聞言衝他一笑,“吃吧,你一直不吃,我會懷疑這飯裡被你下了毒。”

“沒有,公子的飯裡怎麼會有毒!”金錠子怕他不信,忙扒拉了兩口飯,又吃了幾口菜,以此來證明這飯菜是安全的。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原悄這話是在開玩笑。

他偷偷抬眼看向自家公子,便見對方眉目含著笑意,倒是全然沒了從前的跋扈樣兒。

不得不說,他家公子仔細打量起來,模樣是真好看。

眉目清雋,鼻梁高挺,尤其是那雙薄唇,帶著恰到好處的紅意,笑起來時將一張臉襯得生動無比,令人看了便覺賞心悅目。

隻是從前這人太過跋扈,導致金錠子都沒有閒心好好打量過。

“公子想問什麼?”金錠子見他如此,心中的畏懼總算稍稍收斂了些。

原悄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朝他擺了擺手,示意吃完了再說。

他在軍事學院養成的習慣,吃飯時不愛說話。

直到填飽了肚子,原悄才再次開口:

“我有些想不起來今日是如何落水,又是如何上岸的了,你將今日的事情朝我細細說一遍。”

“今日……”金錠子偷偷看了原悄一眼,支吾道:“今日您約了佟公子他們在長寧湖的畫舫裡聽曲兒,後來……您與歌姬打鬨時掉進了湖中。”

“跑畫舫裡聽曲?”原悄問他。

“是因為那畫舫裡有……有幾個您相好的姑娘。”

“幾個!”原悄一挑眉,心道原主還真是不講究,竟然同時有好幾個相好的。

幸好他是身穿,不然一想到原主不知道有多少相好,那感覺還挺奇怪的。

“我落水時都有誰在場?救我的又是誰?”原悄問。

“佟公子他們都在場,小的也在場。”金錠子大概是怕他追究,忙解釋道:“您落水時,畫舫裡會水的夥計都跳下去救您了,但不知為何往日向來平靜的湖麵,竟是起了漩渦,頃刻間就將您裹走了……待咱們找到公子時,是在湖心島的岸邊。”

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多半要不信,好端端的湖裡怎會起漩渦?

但原悄卻明白,那漩渦多半就是導致他穿來這裡的“時空裂縫”。

“那救我的人究竟是誰?”

“湖心島上是望月閣,小的帶人尋到公子下落時,曾去望月閣問過,那人沒有留下名姓,隻留了話說這個人情會去找二公子討要。”金錠子道。

“二公子,我二哥?”原悄問。

“是。”金錠子道。

也就是說,原悄若想知道是誰救的自己,隻能去問這位二哥!

可依著他所知的信息來看,自己這個二哥似乎不大好惹。

原家二公子原君恪,自幼習武,武藝在京城的青年才俊中是數一數二的,年紀輕輕就立了功,被破格提拔做了羽林衛南衙的統領。要說原君恪這二十多年的人生,幾乎就沒有過什麼汙點,唯一糟心的就是有原悄這麼個不成器的弟弟。

所以他們倆兄弟的關係非常惡劣。

原悄一時有些犯怵,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去會會自己這位傳說中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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