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胡話,清醒一點!”衛南辭掰著少年的肩膀搖了搖,試圖喚回對方的理智。
他覺得原小公子肯定是被衝昏了頭腦,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簡直是太胡鬨了!
可他也清楚,原悄這會兒的所有舉動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自己經曆過這種被藥力支配的感覺,饒是他自製力那麼好的人,也難免被激得理智儘失,更何況是原悄。
“我,還是先帶你去醫館吧!”衛南辭無奈歎了口氣。
“為什麼不信我。”原悄雙手無力地抓著他的衣襟,難受地眼淚都溢了出來。
少年本就長得乖順漂亮,這會兒雙目含著淚,讓人看了便不由心疼。
衛南辭努力抑製住心中的悸動,放軟了聲音安撫道:“我不能在這裡幫你,這是街上。”
他顯然沒有領會到原悄說的“咬一口”是什麼意思。
隻當少年是被藥力所染,口不擇言,說的話裡暗藏著旁的暗示。
且不說他理智尚存,哪怕他真的失控了,也不能在這巷子裡對原悄乾出那種事情啊!他一個粗人,失了體統也就罷了,若是事情傳出去,原悄往後怎麼見人?
“就一口,求你了!”原悄不死心地道。
他腦袋抵在衛南辭肩上,已經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衛南辭俯身看著他染著紅意的耳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若是換了平時,他肯定是不會同意這樣的要求的,但此刻他被鼻息間那香甜的栗子味蠱.惑得氣.血.上.湧,理智自然也就薄弱了幾分。
他想,要不然就咬一口?
哪怕沒用,但至少可以安慰一下原悄。
念及此,他舔了舔略有些發乾的唇,問道:“你想讓我……那個……咳……哪裡?”
原悄迷迷糊糊中,聽到他終於答應了自己,當即又將混沌地意識拉回了些許。
“後頸。”原悄抬手指了指自己後頸的位置。
Omega的腺體就在那裡,在他們發.情的時候,Alpha可以用咬後頸的方式,對Omega做一個臨時標記,來緩解對方的結.合熱。
衛南辭目光落在少年光潔漂亮的後頸上,呼吸明顯變得比方才淩亂了幾分。
原悄緊張地幾乎屏住了呼吸,然而他等來的並不是一個臨時標記,而是一個輕得不能再輕的……吻。衛南辭顯然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做出這個動作倒像是為了哄他一般,嘴巴隻在上頭輕輕碰了一下。
他給了原悄一個吻。
若是換了平時,原悄定然會為此手足無措,甚至羞得不知該如何麵對,這還是第一次有Alpha吻他,雖然是在這種慌亂不堪的情形之下。
但此刻,他什麼都顧不上,隻覺得又急又惱。
因為衛南辭那一個吻,不僅於事無補,反倒惹得他心中更躁.動不安。
“你不是很有力氣嗎?”原悄崩潰地道:“為什麼不使勁兒?”
“使勁兒就給你咬破了!”衛南辭比他更崩潰,“你是不是腦子被藥傻了?”
原悄抬眼看著他,眼睛裡還有未乾的淚水,隨後他忽然湊近衛南辭,在對方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這一口雖然隔著厚重的武服,但肯定咬得不輕,因為原悄這會兒壓根沒有理智,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
“這樣!”原悄說罷腦袋重新抵在了他肩上。
衛南辭沒想到他竟是來真的,頓時被激得有些失控。
隨後,原悄便覺後頸一麻。
那是Alpha的犬齒,咬破腺體時的感覺。
說不上疼,也不怎麼難受。
更多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愜意。
而伴隨著這個臨時標記,他身上的結.合熱登時散了大半。
衛南辭舌尖舔過犬齒上沾著的血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血跡好似也帶著栗子的香味一般。
“你……還好吧?”衛南辭問道。
原悄慢慢從他懷裡退出來,垂著腦袋也不敢去看他,隻露出了一對微微泛著紅意的耳尖。
“方才……是你非讓我咬的。”衛南辭這會兒也恢複了理智,心情十分複雜。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被少年那麼一激,竟真的乾出了這樣的事情。
原悄一直不敢抬頭,隻小心翼翼往後挪著步子,像是在怕衛南辭,又像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待他退出了五六步之後,忽然轉身便朝著巷子儘頭奔去,看那架勢,絲毫看不出片刻前他還腿.軟得幾乎站立不住。
“站住!”衛南辭喝道。
原悄腳步一頓,竟真的沒敢繼續跑。
衛南辭看到他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有些無奈,“跑錯方向了,前頭是死胡同。”
原悄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又悄悄挪了回來。和衛南辭擦肩而過時,他的身體幾乎貼到了另一側的牆壁上,腦袋更是垂得過分,像個犯了錯怕被責罰的小孩子一般。
衛南辭本想把人扣住,將今日的事情問個清楚。
可他目光落在原悄後頸的傷口上時,到了嘴邊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他唇齒間還染著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就像是抹不去的證據一般,昭示他今日做了多衝動的事。
哪怕事情不是他起的頭,哪怕原悄曾那樣蠱惑他,但做了就是做了,在衛南辭看來,他沒法為自己找到借口,也不願否認。
不等他回過神來,原悄已經慢慢挪遠,而後一溜小跑消失在了巷子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