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錠子這麼一提醒,原悄又忍不住有些犯愁。
昨晚他和衛南辭那般,又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他不會中招吧?
如果是在星際時代,一粒藥就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可這裡是古代社會,他要怎麼辦?難道去醫館裡找大夫問問有沒有這方麵的藥?
不管有沒有,他總得去試試,不能就這麼乾等著什麼都不做。
否則,萬一事情真的那麼湊巧,他該如何朝大哥、二哥交代?
且不說他的兩位兄長,隻怕衛南辭也不可能輕易接受這樣的事情吧?
古代社會不比星際時代,想來沒多少人能接受男人生孩子。
“公子,您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金錠子問道。
“我要出去一趟。”原悄起身道:“昨晚的事情,你記住一定要替我保密,千萬彆讓二哥知道。”
“公子放心,小的肯定不會多嘴的。”要是讓二公子知道他家公子又去私會畫舫的姑娘,肯定要生氣,說不定他家公子又得挨一頓鞭子,“但是公子您也要克製一些,小的實在不想看到您又像從前那般……”
“你放心,我朝你保證,將來肯定不會再去胡鬨。”原悄忙道。
金錠子聽他這麼說,總算稍稍放心了些,忙去取過了外袍要替他穿上。
那外袍上還沾著衛南辭的信息素味道,這令原悄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股情緒,再次湧了上來。雖然衛南辭的標記解決了他發.情期的問題,但也不可避免得給他帶來了一些新的問題,其中最棘手的就是對衛南辭的依賴感。
“換一件吧,這件讓人拿去洗了。”原悄道。
金錠子聞言忙去換了一件外袍回來。
“嘶……”原悄下了床,才發覺身上還是有些疼。
原悄朝他擺了擺手,示意無妨,而後儘量忽略身上的不適,配合著將外袍穿好。
“再幫我找條圍巾。”他對著銅鏡看了看領口露出來的一小片紅.痕,心中又忍不住對衛南辭有些埋怨。他都說了讓對方輕一點,結果這人還是搞得他身上一片“狼.藉”。
“公子,您這塊玉佩是新買的嗎?”金錠子從他早晨換下來的外袍裡找到了那塊血玉的玉佩。
原悄並不知這玉佩被換了,隻當他說的是自己買的那塊,便頭也不回地道:“先收起來吧,本來打算給大哥的,但是昨晚他跟那些人玩兒得挺熱鬨,我就沒給他。”
金錠子聞言忙將玉佩收到了盒子裡,然後找了一條圍脖過來,係在了原悄頸間。
就在原悄準備妥當要出門時,外頭傳來了家仆的聲音,說是叫原悄去飯廳用飯。他這才想起來原君恪今日在府中,而這會兒恰好又到了午飯的時間,他若是不去用飯定然會引起二哥的懷疑。
無奈,原悄隻得暫時打消了去醫館的念頭,轉而去了飯廳。
從他的住處到飯廳,其實也不算遠,但原悄走了這麼一小段路,便覺有些辛苦。
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傳說中的一天下不了床,竟是真的存在……
原悄到了飯廳時,原君恪和原君懷都已經到了。
原君懷見他進來,麵上帶著笑意,“睡醒了?”
“嗯。”原悄有些心虛,朝兩位兄長行了禮,便老老實實坐到了桌前。
隨後,他發覺今日桌上的菜色似乎比從前豐盛一些,不像是家常便飯,倒像是在過節。可昨日才是上元節,今天是正月十六啊!
“昨日你……”原君恪正要說什麼,無意間發覺了原悄唇上的傷口,擰眉問道:“嘴巴怎麼了?”
“我昨晚……喝了點酒,天太黑磕了一下。”原悄道。
“你昨晚在哪兒睡的覺?”原君恪又問。
“我……找了家客棧,忘了問名字了。”原悄一臉心虛。
原君恪聞言也不知信了沒有,但沒有繼續在飯桌上追問什麼。
“昨日你被陛下封了官,本該慶祝一番,但你二哥在宮中當值沒回來。今日正好咱們三兄弟都在,你二哥就讓人準備了酒菜。”原君懷道。
原悄沒想到原君恪竟會這麼細心,心中感動不已。
“再過幾日,就會有人將你的任命書和官服都送過來,下個月你就可以領俸祿了。”原君恪道。
“那我原來那份月錢還能領嗎?”原悄問道。
“瞅瞅你那點出息。”原君恪嘴上有些責備,眼底卻帶著點笑意。
原君懷道:“我與你二哥都商量好了,你的月錢還是和從前一樣,府裡會照例給你撥。至於你的俸祿,讓管家單獨給你記著,或者你自己存著也行。”
“其實我也花不了那麼多銀子……”原悄道。
“現在花不著,等你將來成了親可就不一樣了。”原君懷道。
“大哥二哥都沒成親,我這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行了,飯菜都快涼了。”原君恪及時截斷了這個話題。
原悄昨晚累了一宿,今天早晨又沒怎麼吃東西,到了這會兒才顧上好好吃頓飯。
飯後,他原是想著找個機會溜出去,去醫館一趟,沒想到卻被原君恪堵在了小院裡。
“剛吃過飯就要出去?”
“二哥!”原悄勉強一笑,忽然有點不祥的預感。
“昨晚你和衛南辭在一起?”原君恪問道。
原悄聞言心臟猛得一跳,心虛得不行。
“我……”
“想清楚再說,我今日一早在街上遇到了衛南辭。”原君恪盯著原悄,仿佛是在觀察他的神情,“我聽大哥說,昨晚你是跟他一起離開的,對吧?”
完了!
原悄感覺二哥好像是知道了什麼。
他緊張得手心直冒汗,“昨晚我們是一起走的,我……”
原悄說著偷偷看了一眼原君恪,被對方那副嚴肅的神情嚇了一跳。
“所以,你們昨晚是不是在一起?”
“二哥!我……”
原悄抗壓能力太差,被原君恪這麼一審,就有些扛不住了。
今早他回來時,門房是見過客棧夥計的,二哥隻要一問就能知道他去的是哪家客棧。
偏巧對方又遇到了衛南辭,這兩邊一對,他想抵賴都不行。
原悄暗道,既然瞞不過對方,還不如先磕頭認錯。
好漢不吃眼前虧,認錯及時的話,他二哥一會兒動手說不定能手下留情。
然而不等他開口承認,一旁的金錠子突然有了動作。
“二公子息怒!”金錠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原君恪麵前,“公子他真的知錯了,昨晚他是喝了酒才會一時糊塗,真不是有心的。二公子您不知道,公子他這幾個月和從前那些相好的姑娘都斷了,他是真的改了,昨晚那都是意外!”
“什麼意外?”原君恪冷聲問道。
“公子您快說呀,說是衛副統領慫恿您去找的姑娘!”
原悄:……
還能這樣嗎?
“你竟然和衛南辭一起去……找姑娘?”
“我……”原悄小聲道:“我昨晚喝多了,我們……”
原君恪氣得夠嗆。
這幾個月好不容易看到原悄改邪歸正,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誰能想到對方喝了幾杯酒,就跟著衛南辭去那種地方廝混!
“我今天不想動手,這幾日你就待在府裡閉門思過吧。”原君恪說罷便拂袖而去。
原悄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敢再多說什麼。
這樣也好。
否則若是讓二哥知道他和衛南辭的事情,可能會氣得當場打死他!
衛南辭今早回去應付完自家老爺子,挨了一頓罵之後,便換了身衣服來了原府。
他一早沒見著原悄,一直抓心撓肝的,忍到這會兒已經是極限了。
然而他到了原府門口,卻被門房攔住了。
“這才幾天,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