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被衛南辭一番操作嚇了一跳,人都坐在馬上了,還沒回過神來。
剛才衛南辭幾乎是從城樓上將他抱了下來,原悄一路兩腳都沒沾地。
“出什麼事了?”他緊張得問道。
“防著點姓姚的找你套近乎,他這人比三殿下還黏糊。”
“真的假的?”原悄有些懷疑。
“你不信我把你送回去試試?”
原悄一想到三皇子那股子糾纏人的勁兒,頓時有些頭大,自然是不敢回去。
“你不是說姚統領媳婦兒要生了嗎?他怎麼還在這裡?”
“啊……”衛南辭撓了撓鼻尖,“我可能記錯了。”
原悄轉頭想去看他,被衛南辭掰著下巴將他腦袋又轉了回去。
“你是不是騙人了?”
“我這不都是為了能名正言順地把你從軍器司帶出來嗎?”
“那姚統領他媳婦兒沒要生?”
“他們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原悄有些無奈,“你差點連我都騙了。”
“我不想三殿下再去糾纏你,看到你跟他在一塊,我就想揍他。”
原悄想到昨日在江月齋那一幕,心頭又泛起了一絲異樣。
他發覺自己對於衛南辭的獨占欲,竟絲毫不覺得反感和困擾。
“你不會還想跟他來往吧?”
“怎麼可能,我跟他就不是一路人。”
衛南辭聽他這麼說,心裡這才舒坦了。
“你現在送我回軍器司嗎?”
“還敢回去?”衛南辭問道:“不怕有人在那裡等著?”
“那你送我回家吧,反正我在家裡也能畫圖,不需要去軍器司。”原悄道。
“萬一三殿下去你家裡找你怎麼辦?你還得招待他。”
原悄一想也是,“要不你送我去浴房吧!”
浴房這地方又暖和,又舒坦,又乾淨,他去住上十天半個月,回頭費用說不定還能找軍器司報銷。
“但浴房裡地方太小,不敞亮,偶爾休息還行,你若是整日待在那裡隻怕會悶得慌。”衛南辭道:“其實還有地方可以去,那邊住著應該也挺舒坦。”
“哪兒?”
“上回咱們住過的那間上房,我一直交著房費呢,沒退。”
原悄沒想到他竟會忽然提起這茬,當即有些彆扭。
自從上元節之後,他們之間其實並未正麵提及過這件事情,哪怕說起來,也都很默契地一筆帶過,從不會討論到當晚的任何細節。
“要不要去看看?房費都交了,不住也是浪費。”衛南辭道。
原悄想了想,覺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過了,也不該一直扭扭捏捏的,坦然一點也好。
於是,衛南辭便帶著他又去了上回那間客棧。
客棧的夥計見了衛南辭,忙上前接過他手裡的韁繩,“衛副統領可有好幾日沒來了。”
“今日有公務在身,彆讓人上來打攪。”衛南辭說罷帶著原悄上了樓。
“好嘞,衛副統領放心。”夥計此前便得到過他們掌櫃的吩咐,對衛南辭絲毫不敢怠慢,畢竟他們在京城這地界做生意,能攀上衛南辭這樣的關係,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你經常來嗎?”原悄問道。
聽方才那夥計的意思,衛南辭應該不久前來過。
“偶爾過來住上一日。”衛南辭道:“我現在住的地方你也見過,家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來客棧起碼能和夥計聊上幾句。”
原悄本來“故地重遊”還挺尷尬的,一聽衛南辭賣慘,情緒瞬間被他帶偏了,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才好。
倒是衛南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也有些彆扭起來。
他快速瞥了原悄一眼,與少年的目光一觸即分。
兩人都沉默不語,屋內的氛圍一瞬間變得曖昧了起來。
“被子和床單都是乾淨的,櫃子裡也有新的寢衣,你要是想住可以住這裡,不想住就白天過來待著。”衛南辭道:“晚些時候我再讓人將你的小廝叫過來陪你,這客棧我打過招呼,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夥計就行,也可以讓他們去找我。”
“好。”原悄點了點頭。
衛南辭怕他不好意思,叮囑完便沒再多逗留。
從客棧出來之後,衛南辭才想起來已經到了午飯的時辰,於是他一邊吩咐夥計去將金錠子叫了過來,一邊去江月齋點了幾樣原悄愛吃的菜,又點了份湯圓,讓人送到了客棧。
原悄一開始住到客棧裡時還挺不習慣的。他總忍不住想起上元節那一幕,明明當時意識那麼模糊,事後竟還能將那些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直到後來金錠子來了後,他鋪開了紙筆開始畫圖,這才收斂了心神。
大概是因為住在客棧裡有種在“出差”的錯覺,原悄的工作效率奇高,沒用兩天的功夫,就將初稿的圖紙畫好了。
畫好圖紙後,他沒急著開工,而是給自己放了兩天的假,回家陪了陪原君懷。
這日原君恪正好也在家,兄弟三人在一起吃飯時,他隨口問了原悄幾句,把原悄緊張地夠嗆,生怕他問衛南辭的事情。
“你幫城防改良的入城機製效果很好,姚副統領在陛下麵前美言了你幾句。陛下說起各處大營都有待改進的軍器,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離京去各營看看?”原君恪問道。
“要去哪兒?去多久?”
“我朝共有九處大營,遍布在大淵各處,這一趟要是跑下來,得有個一年半載吧?”原悄暗道自己有發情期,根本離不開衛南辭,這可怎麼辦?
“讓老三自己去嗎?還是有誰陪著?”原君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