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聞言忙掩住嘴,小聲道:“我不是不喜歡他們,丫頭小子都好。”
“我知道,隻要是咱們的孩子,怎麼都好。”衛南辭道。
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原悄的身體漸漸恢複了不少,氣色已經養得看不出太多異樣了。
倒是衛南辭恢複地很慢,快到了年關時走路都不敢太快。
原悄身體日漸好轉,又開始操心巡察之事。
好在這些日子,殷時和陳年都沒閒著,帶這兵部的人走了三站,倒是替原悄和衛南辭省了不少事情。
“陛下若是知道,不知會不會覺得咱們偷懶?”原悄有些過意不去。
“這有什麼,最重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衛南辭道:“再說了,陳年帶人拿著的都是你的圖紙,那些木工也都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你去不去也沒什麼。”至於殷時,也是衛南辭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所以衛南辭用起來並沒什麼負擔。
說白了,他的人去做事與他自己去做事沒什麼本質區彆。
“放心吧,陛下不是那種會吹毛求疵之人。”衛南辭又安慰道。
原悄被他這麼一安慰,心下登時放寬了不少。
其實這些日子,他也抽空看過陳年著人送過來的紀要,酌情提過不少建議,並不算沒有參與。隻是他剛生產完不久,且大出血虧了身子,餘舟說什麼也不讓他在年前勞累。
“我在想,快到臘月了,咱們今年要不要帶著孩子一起回京過年啊?”衛南辭朝他問道。
“當然不行,你如今這身子哪裡經得起奔波?”原悄道,而且他也沒做好準備麵對家中的兄長呢。
到時候若是原君恪問起孩子的來處,他怎麼說?
直接說自己生的,會被兄長當成怪物吧?
若是再說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衛南辭,估計他二哥當場就能拿刀砍人。
“等明年咱麼把差事辦完,屆時你身子說不定也養好了,咱們再回京城。”
“好。”衛南辭知道他的心思,便也沒勉強。
今年正好裴斯遠和餘舟一家三口也留在雲州過年,到時候再加上兩個孩子,也不至於冷清。
原悄還特意給家中寫了兩封家書,一封是給大哥的,一封是給二哥的。
他其實很想將為人父的喜悅與兩位兄長分享,卻又不敢妄動,隻能將那喜悅壓在心底,信中一句都沒敢提。
令原悄萬萬沒想到的是,臨近小年的頭一天,雲州城忽然傳來消息,說原君恪來了雲州。
原悄嚇得險些厥過去,拉住來傳話的人問道:“什麼時候到?”
“說是兩日後。”傳話那人答道。
“完了完了完了!”原悄嚇得麵如土色,“我二哥怎麼會來雲州?他不是羽林衛的統領嗎?”
“驛館傳來的話,說是原司使的父母今日回了京城過年。原夫人擔心原司使的安危,又聽說您先前受了傷,所以硬要差了原統領來雲州陪您過年。”
“!!!”原悄萬萬沒想到會有這出,一時間隻剩驚慌失措,“朝中……朝中的事情呢?他連羽林衛都不管了?”
“說是原統領這些年兢兢業業,陛下念著今年情況特殊,特意準了他的假。”傳話之人道。
原悄這回是徹底掙紮不動了,這種事情,不會有人敢瞎傳,畢竟涉及到陛下。
也就說,他二哥真的會在兩日之後來雲州。
“不慌不慌!”原悄自我安慰道:“衛南辭,你在這裡陪著兩個孩子,我今日就動身回雲州。隻要你們不出現,我二哥不會看出異樣的。”
反正他孩子都生完了,也不怕二哥看出來什麼!
仔細盤算好一切,原悄才安心下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原悄剛打發走了那傳信之人,門房便一路小跑進來。
“又有誰要來?”原悄緊張問道。
“原司使,原統領到了。”門房道。
原悄一聽他這話,頓時如遭雷擊。
他看向一旁的衛南辭,似乎是想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三郎彆怕,有我呢。”衛南辭道。
完了,原悄暗道,這回是徹底完了。
他連躲都無處可躲。
更棘手的是,原君恪選的這個日子,裴斯遠和餘舟都去了雲州城,這就意味著一會兒他二哥要發威,連個攔著的人都沒有。
“你快藏起來,千萬彆出來。”原悄拉著衛南辭就要往外走。
雖然他怕二哥,但這會兒相比之下,他更擔心衛南辭。
對方的傷恢複地非常慢,若是讓二哥打一頓,說不定能當場打死。
“三郎你彆怕,有我呢!”衛南辭試圖安撫他。
“就是有你我才怕,你不了解我二哥嗎?”
原悄拉著衛南辭出了房門,登時呆在了原地。
便見院中,原君恪風塵仆仆,手裡拎著的馬鞭都未及放下。
“這是乾什麼?”原君恪將目光往原悄拉著衛南辭的手上一瞥。
原悄忙收回手,一張臉登時漲紅了,“二……二哥!”
“怎麼一臉不歡迎我的表情?”原君恪問道。
“沒有沒有,衛副統領聽說您要來了,正要去迎呢?”
原君恪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惹得原悄脊背發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二哥今日來不像是探親,倒像是“捉.奸”。
“二哥怎麼來得這麼快?”原悄強行穩住心神問道。
“不快些來,哪裡能知道你在做什麼?”原君恪道。
原悄心底一沉,暗道二哥此來果然目的不簡單。
完了完了,這回肯定完了。
“三郎,快讓二哥進屋,外頭多冷。”衛南辭道。
原悄這才反應過來,帶著原君恪進了屋。
好在孩子在偏廳養著,他們這屋裡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
隻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羊奶味,令原悄十分緊張。
“我帶了些東西來,有給師父和餘先生的,也有給你的。”原君恪看向原悄,“不過我路上騎馬快,東西估計要晚些時候才能到。”
“二哥……太客氣了。”原悄道。
“聽陳年說你傷著了?如今可好了?”
“好好好,都好了。”原悄站起來在他麵前轉了一圈。
原君恪看他麵色頗為紅潤,不像是有疾在身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你平日住這裡?”原君恪又問。
“我們……我住雲州,今日來辦點事情。”原悄靈光一現,起身道:“正要回去呢,帶二哥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原君恪目光在他麵上掃過,又瞥了衛南辭一眼,沒有做聲。
但他略一沉吟,倒也沒駁了原悄的麵子,還是跟著起了身。
許久不見,他對這個弟弟還是挺想念的。
隻是他不擅表達,見了人也不知該如何表現親近。
再加上原悄心事重重,也沒敢朝他示好,兄弟倆這一麵倒是見得十分尷尬。
兩人起身出了房門,正要往外頭走,偏廳忽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原君恪麵色一變,問道:“怎麼會有孩子?”
“呃……”原悄緊張地不行,哪裡有心思編慌,嚇得呼吸都亂了。
倒是衛南辭反應快,“小餘照看的孩子,二哥要去看看嗎?”
原悄聞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對方說好。
但原君恪盯著衛南辭看了一會兒,卻道:“不必了。”
“呼。”原悄趕忙鬆了口氣,跟著原君恪朝外走去。
原君恪回身一看,問道:“衛南辭不走?”
“啊,二哥想讓我跟著?”衛南辭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原君恪冷哼一聲,目光掃過身後的房門,忽然改了主意。
“去看看也無妨。”
原悄聞言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衛南辭趁機在他手腕上一捏,示意他不必慌亂。
原悄一想對方既然想了借口,一會兒二哥也未必起疑。
反正他們打死不認就行。
原君恪進了門,一眼便看到了守著孩子搖籃旁的金錠子。
原悄這才想起來事發突然,他們忘了和金錠子串通。
“二!!二公子?”金錠子拿著手裡的撥浪鼓,嚇得不敢吱聲。
原君恪隻掃了他一眼,便提步走到了搖籃旁邊。
方才還哭得厲害的衛年糕,這會兒正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張臉上滿是疑惑。
原君恪盯著那孩子看了半晌,不禁皺起了眉頭。
是他的錯覺嗎?這小家夥為什麼眉眼看著有點像衛南辭?
其實小家夥五官還沒徹底長開,隻是原君恪對衛南辭這長相和氣質太熟悉,一眼就從衛年糕身上看出了對方的影子。
就在這時,隔壁的搖籃裡,也忽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
原君恪目光往裡頭一看,心道怎麼還有一個?
他提步走到另一個搖籃旁,俯身看向裡頭委屈巴巴正掉眼淚的原小木,頓時大驚失色。
這孩子……
這孩子長得好像老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貝們踴躍幫忙想名字,選了一個呼聲最高的年糕,哈哈。
一個不大好的消息,本來想著咬牙撐到完結再陽(正文大概還有幾章就結束了),但是今天很不幸提前陽了。會儘量堅持更新,但是不知道後續症狀如何,不能百分之百打包票。如果後邊撐不住了,零點左右會請假,如果沒請假,那就是撐住了。提前打個招呼,寶貝們有個心裡準備哈!祝大家都健健康康~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