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也很好吃。”江馳湊他耳邊慢吞吞地說。
說完便起身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盛嘉楠本就暈眩的腦袋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他抬起手想攀住江馳的脖子,然而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剛抓住他領口,就滑了下去,順便把江馳的領子給扯下來了一點。
“這麼著急啊。”江馳笑著衝他挑了下眉。
盛嘉楠嘴唇微動,還沒來得及說話,緊跟著又是一陣暈眩,就躺到了床上,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漂亮的鎖骨和一大片白皙平坦的肌膚。
此時白皙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粉色,紅潤誘人。
……
喝了酒,盛嘉楠睡了一個很沉的覺,做了一個久違的夢,夢到了上輩子,他生了病,無法出門,獨自呆在房間裡,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書看風景。
他還記得他喜歡看小王子,每天睡前都會把它當成催眠的故事書。也會因為無聊,獨自碎碎念,邊看書邊說話,假裝有人與他分享。
他還夢到了江馳,夢到了很多他和江馳在一起的畫麵。夢裡他生了很嚴重的病,總是在生死垂危徘徊。
還夢到他死了……
-
“我叫江馳,你叫什麼名字?”小江馳酷酷地站在小盛嘉楠麵前。
小盛嘉楠仰著頭,看著眼前的男生,嗓音軟軟地回道:“盛嘉楠。”
小江馳半蹲在小盛嘉楠麵前,重複一遍:“盛嘉楠,對嗎?”
小盛嘉楠點點頭。
見小盛嘉楠摸著心口,小江馳問:“你為什麼捂著心心臟?不舒服嗎?”
小盛嘉楠猶豫一會兒,搖搖頭,說:“我媽媽說,我的心臟生病了,要保護好它,不然他會不舒服。”
……
“盛楠楠,誰讓你跑那麼快的?心臟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醫生說可以適當運動。”
“讓你適當運動,沒讓你跑那麼快……”初三的江馳在盛嘉楠耳邊巴拉巴拉念叨,總是有叮囑不完的話。
……
“盛嘉楠。”江馳吊兒郎當地坐在高中體育器材室的桌子上,“我都追你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答應我談戀愛啊?”
盛嘉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的病,以後隨時可能會死掉……”
江馳一頓,撇開眼,裝作不在意地說:“誰說的,你也說可能,大不了以後我多賺點錢,帶你看全世界最好的醫生。”
說著又瞥向盛嘉楠:“找這麼多借口,你就是不想跟我談唄。”
盛嘉楠:“……沒有。”
“那你跟我談。”江馳霸道地說。
……
“給我個機會,交個朋友。”米樂看著身旁的盛嘉楠,笑道,“說不定我會比江馳更適合你。”
說著一枚籃球“xiu”地砸過來,筆直地落在米樂腳邊,緊跟著江馳走了過來,攬著盛嘉楠的肩,直直盯著米樂。
米樂瞥一眼腳邊的籃球,聳一聳肩,笑道:“江馳,你不能這麼霸道,咱倆公平競爭。”
“我就這麼霸道。”江馳瞥一眼身旁的盛嘉楠,看向米樂,“我的。”
盛嘉楠一頓,睨一眼江馳,撇開眼,臉色有幾分赧然。
……
從初遇到大學,一個個彩色的片段在江馳夢境裡浮現,直到周圍一片白色。
盛嘉楠穿著一身病號服坐在床上,吃了幾塊江馳削好的蘋果。
吃完躺下休息,等江馳洗完手,也爬上床,陪他休息。
夜裡,整個病房隻有他們兩個人,麵對麵相擁著,十分安靜。
“江馳。”盛嘉楠輕喊一聲。
“嗯?”江馳應一聲。
“我好像……還沒談過戀愛。”盛嘉楠輕聲說,眼睛有點濕,“有點遺憾。”
江馳眼睛不知看著哪兒,像是在發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有遺憾就完成……”
“可是我完不成了……”盛嘉楠一隻手往下,扣住江馳的手,輕輕說,“我的遺憾,你替我完成吧,以後要好好談場戀愛。”
枕邊人的呼吸慢慢變輕,一顆淚從江馳眼角滑下。
……
夢境裡,江馳仿佛深陷夢魘,一遍遍經曆著他和盛嘉楠不同的人生,唯一相同的是,盛嘉楠的年齡永遠定格在二十歲那年,而後夢境中的他崩潰,整個世界坍塌重建。
他們就像經曆著一場又一場無法逃脫的輪回。
直到新的夢境出現。
他看見了一個沒有江馳陪伴的盛嘉楠,每天獨自上課放學,最大的愛好是逛書店,走在路上偶爾也會看一眼小人書。
攤主老爺爺熟悉他,偶爾會送他一本故事書。盛嘉楠欣然接過。
就這麼日複一日過著簡單快樂的日子,直到有一天盛嘉楠沒去上課,這個沒有江馳陪伴的盛嘉楠也生病了,休學留在了家中。
江馳看到夢境裡的盛嘉楠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早起吹吹風,聽鳥語,聞花香。而一到晚上,他就窩在床上看故事書。
他有各種各樣的故事書,但最喜歡看小王子,一邊看一邊還會碎碎念,做出點評,看著盛嘉楠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江馳總是忍俊不禁。
“什麼小王子,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小王子,比玫瑰還好看。”江馳心道。
看著看著盛嘉楠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雖然感受不到,但江馳還是湊過去,輕輕吻了下盛嘉楠。
……
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境,江馳從夢中醒來時,仿佛經曆了這樣一個漫長的輪回。
還未睜開眼,他摸了摸床鋪,身旁沒有人,江馳頓時從床上坐起來,就見盛嘉楠在陽台畫畫。
江馳這才鬆了口氣,看著盛嘉楠的背影。
如果夢境是真實的,那他和盛嘉楠是經過了無數次輪回才得來了這一次來之不易的機會與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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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楠正在畫著畫,就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了過來。
“在畫什麼?”江馳問。
“海。”盛嘉楠說,“好看嗎?”
“嗯,你畫的都好看。”江馳笑。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我剛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是一本書裡的主角。”
盛嘉楠筆一頓,在紙上劃下一條多餘的杠。
“很不幸的是,那本書是悲劇。那本書中的你生病了,你的年齡隻到二十歲。”江馳說。
盛嘉楠一動不動,認真聽他說著。
“書裡的你離開後,書中的我受不了刺激,於是整本書的世界隨著我們兩位主人公意誌的消亡,隻能坍塌重建,我們就重複經曆著書中的一切。”
“直到另一個你,看了一本攤位上老爺爺送給你的盜版書,穿進了書裡的世界,和命格隻有一半的你合二為一。書中的我們才脫離了原書作者給我們的設定,真正靠我們自己的軌跡走下去。”
盛嘉楠的手微微顫了兩下,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江馳見狀,將他轉過來,擁入懷裡,笑道:“我就說,你是為我而來的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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