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轉變太快,讓她都有些不認識周謙了。
“愣什麼呢?”
“說話啊。”
見淩若霜有些走神,周謙趕緊在後者眼前晃了晃手,讓她回過神來。
“奧。”
“咳咳。”
淩若霜臉色微紅,咳嗽了一聲,調整好了情緒嚴肅地開口說道。
“我家原本是京城四大商賈之家之一,我的曾祖父,曾經是當時朝廷的兵部尚書。”
“隻是從我爺爺那一輩斷了仕途,我爹也恰好讀不進去書,經商很有天賦。”
“我們淩家就隻能從商了。”
“從商之後,按照大晉的規定,家中的人便不能再考科舉了。”
周謙沉默的點了點頭。
無論在何時代,士農工商等級森嚴。
淩家從士這一階級,一朝跌落到了商這個最低賤的階級,那就不僅僅是人走茶涼了。
被人欺負,恐怕也是常態。
果然。
淩若霜接著說道,“沒了權力的庇護,我爹做生意即便做到了京城四大商賈之一,也是那群人隨意便可以魚肉的。”
“甚至,因為我家祖上當過官,那些人就更加的喜歡為難我們家。”
“似乎欺辱我們家,有一種彆樣的快感。”
“其中,以工部尚書張家為甚。”
淩若霜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我曾祖父那一代,權力顯赫,張家曾祖父就讓家族中的長女嫁給了我爺爺。”
“可到了我爺爺那一輩,身份地位從天跌倒了地。”
“嫁給我爺爺的張家姑娘整日以淚洗麵,憂思成疾,早早去世。”
“從此,張家就記恨上了我們淩家。”
“這些年,處處針對我們!”
“可一直以來都有分寸。”
“直到張家出了一個名滿京城的才子,再加上他爹也當上了工部尚書,權名雙收之下,他們針對我們家便再也不掩飾了。”
“一開始,他們借著我們家對他們張家的虧欠,逼我們答應詩會比試,謀奪我們一半的家產。”
“後來跟你合作,有了糖霜,我便勸我爹將一半家產直接給他們。”
“我們淩家一樣可以東山再起。”
“可他們居然知道了糖霜的事,講條件改成了要我嫁給張凡當小妾。”
“這樣,既能得到糖霜,還能羞辱我,一舉兩得……”
“……”
說到這,淩若霜再也說不下去了。
情緒有些低落了起來。
周謙皺著眉頭,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如此說來,這個詩會,就是為了逼你嫁給張凡,然後借你蠶食淩家?”
“而且張凡也是京城第一才子,張家對奪得詩會魁首十拿九穩?”
“嗯。”
淩若霜點了點頭。
沉默了片刻,周謙再次朝著淩若霜問道。
“那個什麼張凡,京城第一才子,水平到底如何?”
“很厲害!”
淩若霜沉聲道。
“就連國子監的祭酒大人都曾公開表示自己技不如人,張凡後來者居上。”
“而且,他去年已經是秀才了,還是京城榜首,今年就要參加雷州府試了,名聲一時無兩。”
“很難對付。”
說完,淩若霜有些心虛,更有些擔心地看向了周謙,小心翼翼地朝著他問道。
“聽了我說的這些,你……是不是感覺我淩家這次涉及的事水很深,難度也很大?”
周謙皺眉不語,摸著下巴皺起了眉。
似乎是在思考一件十分艱難的事。
“你……”
見周謙如此表情,淩若霜臉色發白,有些慌亂問道,“你咋不說話,不會是不想幫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