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嘲諷的話,吳儀鐘就這麼抱著胳膊嘲諷地看著周謙,臉上滿是一副戲耍獵物的笑容。
淩家或許在京城中有些話語權,但也隻有一點而已。
而眼前這個名叫周謙的小子,卻是地地道道的鄉巴佬。
沒錢,沒背景,沒勢力!
興許,更是一個沒骨頭的、肚子裡沒有幾兩墨的小白臉。
吳儀鐘不覺得周謙能反駁他的話。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後者,等著周謙出醜。
而將這幾個人圍成一圈的圍觀觀眾們,也都是京城裡各個詩社的所謂的才子。
對於這個鄉下來的窮酸秀才娶了淩家千金的事,一個個都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如今有吳儀鐘嘲諷。
他們的臉上也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結果無非兩個。
不是這小子臉色漲紅,氣的暴跳如雷卻拿吳儀鐘沒辦法,然後被天然居的下人丟出去。
就是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離開。
在他們看來,沒彆的可能了。
然而……
在這群人略帶嘲諷不屑的注視中,周謙卻是淡淡一笑,朝著身後握著拳頭,滿臉怒氣的淩若霜說道。
“身上帶銅板了嗎?”
淩若霜一怔。
雖然不知道周謙問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從身上掏出了錢袋子遞給了周謙。
“帶了,都在裡麵,你……”
“多謝。”
周謙點頭一笑,接過了錢袋子。
看到這一幕,淩若銘麵露不屑。
這個時候要錢,怕不是要拿著錢轉身跑路了?
一旁的吳儀鐘和一群所謂的才子甚至都笑出了聲。
“跟一個女人要錢?”
“不會是要回村子裡的路費吧?”
“笑死了!”
“原來是個窮秀才,受了委屈就要拿著錢跑路,回娘的懷裡哭啊!”
“哈哈哈!”
“彆亂說,說不定他連秀才都不是呢?”
“……”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周謙從錢袋子裡掏出了兩個銅板,然後走到了吳儀鐘的麵前。
“伸手。”
“你說什麼?”吳儀鐘皺著眉頭,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伸手!”
周謙忽然大喝。
吳儀鐘被嚇了個哆嗦,
下意識將手伸了出來。
“這才乖嘛。”
周謙點頭一笑,將兩個同伴丟在了吳儀鐘的手中。
在後者愣神中,笑著說道。
“我曾給自己定過一個規矩,能謗譏於市,聞吾之耳者,受下賞。”
說罷。
周謙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吳儀鐘的肩膀,誇獎道。
“雖然你的謗譏是子虛烏有的,但我仍然願意賞賜你。”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我很喜歡這樣。”
“諸位。”
說罷,周謙朝著圍觀的呆愣一片的所謂才子們也笑著說道,“一視同仁。”
“隻要你們謗譏於市,聞吾之耳,我都會賞賜你們。”
“期待來領賞哦。”
說罷,周謙將錢袋子自然的塞進了自己兜裡。
一把抓住了淩若霜的手,拉著呆愣的她大步流星走進了天然居中。
淩若銘趕緊回過了神,麵色古怪的跟著也走了進去。
心中,居然對眼前這個便宜‘姐夫’生出了一絲敬佩的感覺。
畢竟,若是他麵對這一幕,怕是要氣死了。
更不可能如此冷靜地反擊!
還反擊的這麼漂亮。
三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