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去了淩晁前院的書房。
淩晁心中一陣緊張,從鄒瑩來到淩府後,這是夫妻倆的第一次見麵。
之前無論淩晁如何求見,溫氏院子始終大門緊閉。
這些年的夫妻情誼不是假的,溫氏以及溫家所做的一切,淩晁與淩老夫人都看在眼裡。
如非必要……淩晁也不願撕破臉。
淩晁上前去迎,他溫聲道:“夫人,你身子可好些了?”
溫氏冷著臉:“舟胥被鄒瑩陷害,現在生死不明,你準備如何處置?”
淩晁嘴唇微動,說了淩老夫人的處罰。
溫氏早有心理準備,但見淩晁輕飄飄地說出來,她心中失望加劇,“她害的是你的嫡子!”
淩晁嘴角放平:
“溫月,她還懷著孕,母親已經處罰她了,這還不夠嗎?!”
“難道要殺了她,你才滿意?!”
溫月笑了,笑聲淒然嘲諷。
“我隻是想要為舟胥和薏兒討回一個公道!”
“倘若晚了一步,現在在你麵前的就是舟胥的屍體!!”
淩晁深吸一口氣,口不擇言:“他不是還沒死麼!”
話音剛落,溫月一巴掌就落到淩晁臉上,“你說什麼?你是他爹啊!”
淩晁閉了閉眼,他說完就後悔了。
屋內氣氛緊張,守在外麵的小廝丫鬟也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淩晁不敢對視溫月,索性破罐子破摔,將另一件事脫口而出。
“鄒瑩的納妾禮七日後舉辦,母親的意思是同日將致言記到你名下來養。”
話音一出,溫氏身形一晃:“你再說一遍?!”
淩晁歎了口氣,無奈道:“溫月,你是我的發妻,在我心中,彆的女人都越不過你,將致言過繼到你名下,也是為了你好。”
眼前的人是自己愛了十多年的丈夫,溫月心灰意冷,是她識人不清,沒認清淩晁的真麵目。
“我的兒女如今都還在,輪不到彆人的兒子記到我名下。”
淩晁緊抿著唇:“若是舟胥一直好不了呢?致言如今即將科考,二房早晚要交到致言手中,日後薏兒出嫁,少不了還要依靠致言,你是他的嫡母,怎麼連這些緊要關節都沒想明白?我這不還是為了這個家好?”
淩晁說得冠冕堂皇,算盤打得真響,淩致言若真記在了溫氏名下,那富甲一方的溫家便成了淩致言的外祖家,鄒瑩母子三人都不是安分的,恐怕日後溫家都會被這三人搞得烏煙瘴氣。
“這些年,你背著我養了外室,她生了一兒一女還不夠,現在又懷了孕,你若真為了這個家好,斷不會使我與舟胥、薏兒落到被人恥笑的地步,現在還要將那外室子記到我的名下,淩晁,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你所願的。”
溫氏的話扯開二人的遮羞布。
“想讓淩致言頂替舟胥的位置,你做夢!”
淩晁氣急:“溫月,你冥頑不靈!”
溫月冷笑:“屬於舟胥和薏兒的,沒人可以搶的走!”
溫氏是個體麵人,她推開門,僅一瞬的功夫,就恢複了當家主母的儀態。
回到院子裡,溫氏第一時間就叫來了她嫁妝莊子田鋪的管事。
“去將我名下的錢財嫁妝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