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語風堂。
鄒氏急忙從麗琴院趕過來,看到床上不成樣子的淩雅仙,簡直心都要碎了。
鄒氏朝丫鬟扇了一巴掌。
“叫你看好小姐不準撓,你怎麼做事的?”
“姨娘饒命啊。”
淩雅仙隻穿著肚兜和褻褲,她肩胸手臂長滿了水泡,又被淩雅仙撓破流出黃水,臉上也一片片紅彤彤的,枕頭上都是脫落的頭發。
“我的仙兒,聽娘的話,彆抓。”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這副皮囊身子。
這要她的女兒以後怎麼辦???
淩雅仙渾身又痛又癢,淚水打濕臉上紅腫處,火辣辣的。
“娘,怎麼辦?我明日還要去秦郎的生辰宴。”
鄒瑩:“彆去了,明日萬一見風可就不好了。”
淩雅仙不答應:“明日是我在京中宴席第一次露麵,娘,我一定要去。”
陳大夫急忙拿著配好的藥過來。
陳大夫小心翼翼看了眼鄒瑩,低聲道:“放心,我定會治好她。”
“我回去翻了醫書,看著像中了紅燭銀的毒,這藥隻能延緩,無藥可解。”
而淩雅仙聽到紅燭銀三個字徹底崩潰了,無人比她更知曉這毒的藥性。
可是……
怎麼可能?
這藥明明是用在淩薏身上的。
“啊啊啊……”
淩雅仙崩潰叫出聲。
“淩薏,我定要殺了你!”
話音一出,鄒瑩以及捂住淩雅仙的嘴巴。
鄒瑩語氣嚴厲:“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怎麼和淩薏有關係?”
淩雅仙忍著痛,大哭出聲:“娘,那毒我本來是藏進簪子裡的,我不知道為何到我身上來了。”
淩雅仙咬得嘴巴裡全是血,抱著鄒瑩痛哭:“娘,我要是毀容了怎麼辦啊?秦郎肯定不會要我了。”
鄒瑩抱著女兒,目光陰狠:“娘一定會讓淩薏付出代價。”
沒多久,淩老夫人也派人來了,見淩雅仙的模樣嚇了大跳,留下補藥藥材匆匆離開。
晚膳時分,剛下值的淩晁與從賭坊回府的淩致言趕到語風堂。
淩晁也擔心淩雅仙,發問:“到底怎麼弄上的?”
淩晁一見鄒瑩流淚,想到還懷著孕,心中一軟,勸慰道:
“溫月那有不少好藥材,我去讓她送點過來,還有你最近也瘦了,還需得補補。”
鄒瑩身軀顫動,“那太麻煩姐姐了。”
淩晁溫聲:“她本來就是家中主母,她應當做的。”
淩致言站在妹妹床邊,嫌惡地移開視線,留下一句好好養傷,沒待多久就出去了。
外麵,李騁低眉順眼守在院子門口。
這是淩致言新得的小廝,淩致言今日贏了點錢,出了賭坊就被小混混攔住,就是李騁路過救了他。
淩致言對李騁很滿意。
李騁擔憂道:“五小姐沒事吧?”
淩致言冷哼:“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定是被人害了。”
李騁垂目跟在後麵。
-
翌日,就是秦闞學的生辰宴。
淩薏身著秋香色暗紋衣裙,外搭月牙白素色鬥篷,碩大的東珠鑲在鞋麵上,極儘富貴,即使穿得厚,也難掩體態纖細修長。
她麵容瓷白,不施粉黛,隻簡單描了下眉,最令人驚歎的,便是那雙黑亮如泉眼的雙眸,澄澈無辜,看得人心生憐愛。
溫氏來到藤英苑,見到女兒,心中驕傲欣慰。
她的薏兒,合該如此。
當配天下最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