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春闈,若是秦闞學手傷影響考試,秦家必然會查到她和謝肇厭身上。
她現在對付秦家還如同蚍蜉撼樹,不可衝動。
謝肇厭鬆手,從頭到腳掃了她一眼。
他蹙眉:“無事?”
淩薏眉眼彎彎,嗯了一聲。
她看向謝肇厭身後,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差已經把那刺客抓住了。
刑部侍郎宋誌遠站在不遠處,他聲音遙遙傳來:
宋誌遠穿著官服。
宋誌遠是落魄世家出身,秦闞學曾在宴席上見過宋誌遠,他猛然意識到麵前的男子是何人……
秦闞學臉色驟變。
謝肇厭於大周朝讀書人而言,仿若神話。
四五年的時間,就從出身普通的狀元郎一路做到大理寺卿,成為明安帝心腹,前途不可限量。
秦闞學動了動唇:“我……”
謝肇厭冷眸看向秦闞學:“還不走?”
秦闞學臉上表情豐富,他深深看了眼淩薏,這才轉身離開。
宋誌遠嘖嘖,沒想到名滿京城的秦公子竟是這種人。
淩薏抬頭,細長的脖頸微揚。
脆弱,易折。
“中午了,要不一起用完飯再走?”
淩薏是對宋誌遠說的,最後目光卻看向謝肇厭。
女子目光清淩淩的,眼中都是謝肇厭的倒影。
謝肇厭垂眼,視線凝在女子卷翹的睫毛上。
他驀地抬眼,淡聲:“衙門裡還有事,先走了。”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一同離開。
小滿還立在淩薏身後:“小姐,穀雨那邊有發現。”
淩薏眼眸微眯:“先把人扣住。”
“是!”
包廂裡,福華遲遲等不到淩薏,她探出頭來看,正好瞥到謝肇厭背影。
隨著淩薏進來,福華摸著下巴道:“京城兒郎這麼多,踹了秦闞學有何不可?”
秦楓輕咳一聲:“說得有理。”
淩薏語氣清淺:“他不是你兄長?”
秦楓笑容恣意:“我也不能眼睜睜見淩四姑娘跳火坑呐!”
秦楓隻是秦首輔庶子,秦家人看不上秦楓不學無術,秦首輔更恨不得沒有這個草包兒子。
淩薏從前隻追著秦闞學跑,秦闞學喜歡什麼,她就研究什麼,秦闞學厭惡秦楓,她對秦楓自然也沒好臉色,說過許多侮辱人的話。
如今秦楓看似不記前仇,仿若無事發生過一般……
秦楓也絕不如表麵這麼簡單。
淩薏朝秦楓的方向舉起茶杯,然後飲下。
秦楓眼眸漸深:“淩四姑娘今日似乎不太一樣了。”
趙以巒哼聲:“淩四,你知道嗎?以前我們都笑你沒眼光,被秦闞學外表蒙騙了,竟然喜歡他那個偽君子!”
“秦闞學就是個酸腐書生,那張臉比不上秦楓,武藝比不上我,人品不端,最擅偽裝!”
福華飲酒,已經醉了。
三人模樣年輕,喜怒直接,少年恩仇浮於麵,無論真假,淩薏現在都被這氣氛打動。
她彎起唇,飲酒下懷。
很快,淩府便來人了。
淩致言在玉華樓上下打點,打算將淩雅仙落水一事影響降到最低。
淩薏用完飯,推門出去。
正巧遇上淩致言抱著淩雅仙下來,秦闞學同二人站在一起。
淩致言放狠話:“淩薏,你給我等著!”
淩薏眉梢微挑。
她還沒收拾淩致言,淩致言自己就送上門了。
家醜不能外揚,淩致言兄妹倆先直接回了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