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出神。魚看了又看,忍不住開始懷疑,您不會是想下去種地吧?
鑒於趙昌有前科,魚這種懷疑實在是合情合理。
他不理解也不接受。想種地哪不能種,乾嘛非得跑出鹹陽偷偷摸摸種地啊?這是圖什麼啊?
“魚,那是什麼?”趙昌問話,打斷了魚的想法。
他問的是那個在地裡翻土的人,用的是什麼工具。
魚看過去,說“是耒耜。”
“我記得尚書說,現在有犁。”
魚沒做否認,說“是的,但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犁。”
談到耕作,談到犁。趙昌因此而想到的東西懂得都懂。就是那個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上過曆史課的都知道的東西,曲轅犁。
那麼問題來了。
他對此的了解比較浮於表麵,僅限於這三個字怎麼辦?
趙昌沒種過地……如果說水車還能讓他記起一些外形的話,曲轅犁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清楚。
但讓他背點關於它曆史地位的套話,他倒是還能編上一串。
“我要一套犁。”趙昌說。
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決定遵從二公子的吩咐。
趙昌出去一趟,很快又返回家中。其他人不敢問發生了啥,能問的彭倉與趙高現在已經得到縣令的認證,開始在外麵乾活了。
魚則帶著趙昌的願望前去找趙高。
當地官府有公用的農具,可供借用。魚想著,既然二公子想種地,那就借一套農具出來。
他將這事轉告趙高,聽得趙高一陣緩衝。
趙高不,不可以被二公子的表麵現象迷惑,能和王上侃侃而談的人,怎麼可能隻是想種地,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
這事彭倉懂啊,他給趙昌加的濾鏡可強了,一下就想到“二公子心係民生,一定有好想法了。”
魚對這種無腦吹表示鄙夷。他是趙昌的理智粉。動不動就往二公子頭上扣大帽子,這是在害二公子你明白嗎?
“二公子想種地。”魚堅定地說。
啊這。
剩下兩人倒也不說什麼,隻是去聯係上縣令,卻得知官方已經沒有公用庫存。他們來晚了,現在正是籌備春耕的時候,耕犁使用緊張,早就被借完了。
魚保持沉默返回,向趙昌彙報。
“哦。耕地最重要。這樣吧,你對犁了解多少?能給我畫出簡圖嗎?”
沒有實物也無所謂,他就是想捋一捋想法,然後請彭倉在這找一個可靠的人,能讓他托付這些想法。
魚仔細一想,為難說“我……不太了解。”
他能了解個der啊,他長這麼大也沒種過地的。而且他在寫字繪畫上沒有技能點,就算能畫簡圖,想必也會十分抽象。
趙昌“……那我要找一找尚書。”
起碼他想弄清楚現在的犁各有什麼部件,每個部分有什麼作用。在弄清楚這些事情之後,他才能知道具體改造的方向。不然根本沒法指導。
念此,他又頓住,問魚“中書身上有多少錢?”
上次是魚說林非常有錢。趙昌才把林當成天使投資人。
想要搞研究,經費絕對不能缺。現在他又盯上了趙高的小錢包。
魚沉默搖頭。
趙昌懂了。唉,是窮鬼啊。也對,畢竟才剛要上位沒多久,現在又被扯下來了,攢不下錢是應該的。
“算了,最後聯係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