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2 / 2)

蘇夫人冷笑道:“你當時怕是還說了,趁著這喜事,兩家結個秦晉之好,親上加親,你莫不是忘了?”

蘇老爺琢磨了一下,不太確定地道:“依稀似乎是說過罷……”

“你恐怕連那同窗名姓也給忘了?”

蘇老爺這下仔細回想了片刻,笑道:“沒忘,不正是我們從前那位連中小三元的謝同窗,謝流麼……”

他說到這裡,笑容便忽然凝固了,蘇老爺驚疑地看向蘇夫人,道:“怎麼?你可是聽說了什麼?”

蘇夫人將手中的東西往桌案上一擲,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她指著那東西道:“若不是妙兒今日發現了此事,恐怕日後你要將我的妙兒嫁給那些貓貓狗狗做妻了。”

蘇老爺的目光掠過那枚翡翠金魚,麵上不免有幾分尷尬,道:“這不是從前我與他交情甚篤,他又是個做文章極好的,想是日後必成大器,這才提了此事麼。”

聞言,蘇夫人冷笑道:“做文章好有什麼用?沒有那個時運,不仍舊是回了鄉下做泥腿子,如今命都沒了,你倒好,白白賠了一個心肝女兒進去,還要嫁與他做妻,你如何狠得下心?蘇老爺,做的一筆好劃算的生意。”

聽她話裡話外都是譏諷,蘇老爺也有些不耐煩了,道:“事已至此,有什麼好說的?當初的那些事情,誰能料得到?你翻起這些舊賬來,是要給老爺下臉子麼?”

蘇夫人原本想起這件事情,便覺得心酸不已,自家的女兒如珠似寶地捧在手心長大,真真跟自個兒的眼珠子一樣,沒成想到頭來卻要將她嫁與一個父母雙失的窮小子做妻。

從下午得知此事至今,蘇夫人腦子裡翻騰的全是女兒日後的辛苦,便越想越難過,又聽蘇老爺這些話,不由落下淚來,罵他道:“蘇默友你真是好狠的心啊,隨隨便便就將我的女兒許了出去,那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心疼我還心疼,想我當初從許州嫁來你家,不遠千裡,卻落得如今這種境地……”

她一邊哭一邊罵,蘇老爺聽得腦仁疼,連忙擺手,道:“好好,你要如何,隻管說便是,好端端的哭什麼?”

聞言,蘇夫人這才止住了哭聲,取手帕來揩了眼淚,冷靜下來,道:“這樁親事不能作準。”

蘇老爺不由犯難:“可是這玉已經送出去了……”

言下之意,是不好拿回來,蘇夫人卻道:“你與那位同窗當初約定親事時,可有什麼憑證?”

蘇老爺道:“托人送了信,白字黑字說了的。”

蘇夫人思忖片刻,道:“你去設法將那玉拿回來,到時他若真的提起此事,沒了信物,便是空有一封書信,又能如何?”

蘇老爺雖是個商人,但是要他從一個半大的孩子手中拿東西,還是覺得有些不大合適,遂猶疑道:“這恐怕不妥。”

蘇夫人冷哼道:“有什麼不妥的?難不成日後八抬大花轎把妙兒送出去,才是妥的?”

她見蘇老爺狠不下心,又下了一劑猛藥,道:“我在許州有個表兄,他的第三個兒子與咱們妙兒正當適齡,我前些日子都去了信,提了這事,表兄已欣然答應,妙兒嫁去他家,隻有享福的。”

聞言,蘇老爺眼睛頓時一亮:“可是那位家裡經營絲綢的二表兄?”

“正是。”

蘇老爺不由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步,打定主意道:“此事我會處理的,你莫煩心了,我向來疼愛妙兒,自然不會害了她的。”

蘇夫人聽罷,心中滿意了,這才離開。

外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打在瓦片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水滴順著房簷滴落下來,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滴答之聲。

施嫿拿著手帕沾了水,替謝翎擦拭傷口處,水雖然是溫的,但是觸及到傷口,還是引起一陣刺激的痛意,他嘶地抽了一口涼氣。

施嫿道:“疼?”

謝翎老老實實地點頭,蘇妙兒的指甲太尖利了,在他脖子上撓了好幾道血口子,血珠往外冒,看得觸目驚心。

施嫿道了一句:“疼就忍著。”

謝翎應下,那溫熱的手帕又覆蓋上來,他不由嘶嘶抽氣,施嫿的動作便輕了許多,謝翎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看,腦子裡漫無邊際地想,其實那傷口也並不是特彆疼,起碼沒有疼到他忍不了的狀況,但是他就是想做出一副難忍的模樣,這樣的話,施嫿就會皺一皺眉,那眉間若翩飛的蝶翼,讓人見了心頭癢癢的,想上去摸一把。

他盯著麵前的人看,心道,施嫿真好看,與那蠻橫潑辣的蘇妙兒完全不一樣,不,蘇妙兒壓根不能比,兩者就像雲和泥之間的區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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