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城西熱鬨繁華,各個店鋪前麵燈火通明,行人如織,林寒水拎著羊角燈,與施嫿一同走著,兩人穿過街道,林寒水終於開口,打破了這尷尬凝固的氣氛:“那個……我娘她……”
他的聲音又頓住,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一般,摸了摸鼻子,才繼續道:“我娘她就是愛多想,嫿兒,你不要放在心上。”
施嫿聽他猶豫了這麼半天,說的原來是這件事,不由笑笑,道:“我知道,伯母的初衷是好的,當初你們家收留我與謝翎,我們一直心中感激,不知如何報答,這幾年來,我與謝翎一直將你們當做親人般看待……”
聞言,林寒水窘迫得不行,愈發覺得他娘多事,遂道:“我回去自會與我娘說清楚的,叫她日後不必再做這些事情了,免得尷尬。”
施嫿笑道:“寒水哥與伯母好好說,她必會理解的。”
林寒水答應下來,長出了一口氣,話一說開,之前那些莫名的尷尬便消失無蹤了,兩人又恢複了往常的熟絡,一路閒談著,說一說出診的事情,討論病情和用藥,很快便到了施嫿的住處。
林寒水站在院門口,如同一個真正的兄長一般,細心叮囑她幾句,施嫿都一一答應下來,直到林寒水提著燈回轉,她這才把院門合上。
院子裡靜悄悄的,燈火俱滅,一片漆黑,唯有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頗有些清冷,施嫿忽然又想起謝翎來,也不知他在書院聽講學是否順利?
又過了兩日,及至中午時候,懸壺堂來了一個人,做小廝打扮,似乎是來找大夫的。
林寒水開口招呼道:“這位小哥,可是來看診的?”
那小廝掃了一圈,點頭道:“是,是來請大夫給我家表小姐看病。”
聞言,林不泊便起身道:“我是大夫。”
哪知那小廝打量他一眼,搖搖頭,道:“我家表小姐說了,要一個姓施的女大夫去。”
這話一出,幾人俱是一怔,那小廝見了,疑惑道:“怎麼?你們這裡沒有一個姓施的女大夫麼?”
林不泊與林寒水皺了皺眉,自打上回去蘇府看診出了事後,他們帶著施嫿出診都十分謹慎,如今竟然有一個人找上門來,指名道姓要施嫿去出診,這就不由讓林家父子幾個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林不泊咳了一聲,正欲開口,忽聞施嫿問道:“敢問你們家表小姐貴姓?”
那小廝答道:“我們乃是城南曹家,表小姐姓陳,你們這裡究竟有沒有一個姓施的女大夫?若是沒有,我就要往城東走一趟了,莫耽擱了我們表小姐的病情。”
施嫿心中明悟,她從藥櫃後起身,道:“我便姓施,你們表小姐想找的就是我了。”
林寒水不讚同地喚了一聲:“嫿兒。”
施嫿衝他一笑,道:“我認得這位陳小姐,關係頗好,寒水哥和伯父不必擔心,她既然要我去,我去看看便是,不會有問題的。”
林不泊想了想,叮囑林寒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送一送嫿兒,等看了病,再接她回來。”
不必林不泊說,林寒水也是這樣打算的,他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兩人帶上藥箱,便跟著那小廝出門,往城南的方向去了。
等到了曹府,林寒水十分警惕地跟著施嫿,片刻都不肯走開,他生怕出了什麼事情,就如上次在蘇府裡一樣,鬼知道這曹府裡頭又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呢?
幸好曹府裡倒是沒出什麼事情,他們一路上順利到了一座小院前,這裡是陳明雪的院子,林寒水隻能在外院站著,裡頭便不能進去了。
他把藥箱交給施嫿,叮囑再三,道:“一切小心,若有什麼事情,隻管大聲叫我。”
那小廝聽著差點笑出聲來,他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施嫿進了內院,院子門口站著兩個丫環,正在閒談,見了他們,一個小丫環迎上來熱忱笑道:“這位便是施大夫了罷?我們小姐等了您好久了,可算把您請來了。”
她說著又道:“您跟我來,小姐閨房在這邊呢。”
施嫿淺淺一笑,微一頷首,跟著那小丫環往主屋的方向走,到了門前,那小丫環抬手輕輕叩門:“表小姐?施大夫來了。”
不多時,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裡頭傳來急促的咳嗽之聲,一個模樣清秀的丫環探出頭來,飛快地打量施嫿一眼,道:“原來是施大夫,您請進。”
施嫿點點頭,拎著藥箱進去,那領路的小丫環也想進來,卻被應門的丫環不動聲色地擋住了,道:“小姐等會想沐浴,勞煩你去準備些熱水來。”
那小丫環便隻得答應下來,轉身去了,門裡的咳嗽聲很是急促,施嫿皺起眉來,心道,這也病得太嚴重了罷?前幾日還見她好好的啊?
待她進了閨房,不由默然,隻見陳明雪正坐在桌邊,桌子上擺了一片瓜子點心,她正咳得眼淚都要飛出來了,衝丫環催促道:“瓜子嗆著了!水!快!咳咳咳……”
施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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