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笑笑,向他們打過招呼,四人便一同往巡撫衙門的方向去了,等他們到時,有差人引著他們入內,鹿鳴宴是在大堂裡舉行的,此時有十來個新科舉人到了,正低聲交談,他們忙著敘同年之誼,多結識幾個,於日後也好有些助力。
見謝翎他們進來,空氣安靜了不少,那些人都紛紛轉過頭來看,也有人拱手施禮,以示禮節。
謝翎他們也都一一回了,過了一會兒,便有兩人上前來,笑道:“幾位同年,幸會,幸會。”
晏商枝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一行人互相見了禮,那兩人又報了名字,這才道明來意:“我等同登桂榜,也是有同年之誼,正好惟遠兄欲編寫同年錄,特來請教幾位名姓。”
聽了這話,晏商枝幾人都報了名字,在聽到謝翎自報家門時,那兩人很明顯都愣了一下,緊接著,整間屋子都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轉頭來看,想要看看這次的解元,究竟是何方人物。
在看清楚謝翎之後,大多數人麵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有些人便坐不住了,紛紛上來見禮,他們一動,旁的舉人也不好乾站著,一時間都湧了過來,道賀聲稱讚聲,哄哄鬨鬨一屋子。
過了一會,新科舉人都到了七七八八,互相寒暄打招呼,你來我往,整個大堂儼然一個應酬聚會一般。
不多時,便有人道:“老師們來了。”
堂內安靜下來,果然見門口有十數人魚貫而入,皆是身著官服,正是主持鄉試的考官與監臨、學政等人。
所有的舉人都拜過之後,正主考官嚴衝拈著胡須笑嗬嗬道:“請諸位都入座。”
眾人都謝過之後,這才紛紛落座,鹿鳴宴正式開始了,卻說坐在角落裡有一人,神色鬱結,看似不大愉快,旁邊的人見了,不由奇道:“予明兄可是心中有事?”
那人正是蘇晗,他今日本是不想來的,無他,隻要看到楊曄那一撥人,特彆是謝翎,他心裡就難受的很,就仿佛一根魚刺卡在了喉嚨口,不上不下,吞不進去吐不出來。
但是無奈鹿鳴宴實在重要,可以說是新科舉人們踏上官場的一個象征,尤其是要來拜見正副主考官及房官,所以蘇晗不得不來。
這時聽人問起,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臉色過於差了,遂勉強笑道:“沒有,隻是昨夜睡得晚了。”
他說著,目光不自覺往謝翎幾人看過去,卻見幾名房官正在與他們攀談說笑,氣氛其樂融融,嫉妒和怨憤的情緒霎時間在心底蔓延開來。
與謝翎他們說話的人中,正有蘇陽知縣,當初他們考縣試時,也是蘇陽知縣主持的,是以幾人倒不顯生疏,以表字相稱。
那蘇陽知縣姓黎,字靜齋,他樂嗬嗬地稱讚了幾人的文章,又笑問謝翎道:“可有表字?”
謝翎答道:“年紀尚不到,還未取表字。”
黎靜齋便又稱讚了幾句少年有為雲雲,當初那位力薦謝翎試卷的劉姓房官忽然來了一句:“謝賢弟如此年少,可曾定下親事?”
這一句問話,旁邊的楊曄幾個都微愣住了,倒是謝翎表情如常,答道:“不曾定親,隻是已有心儀之人了。”
聞言,幾名房官都頗有些遺憾,你望我,我望你,皆是笑了起來,倒是那邊的正主考官嚴衝聽見了,忽然問謝翎道:“我曾聽說,你是董仲成先生的學生?”
謝翎拱手道:“回老師的話,正是。”
嚴衝摸著胡子,又問:“你拜入他門下有多少年了?”
謝翎答道:“到如今已經三載有餘。”
嚴衝歎了一聲,道:“當年我便十分仰慕仲成先生的品性才學,隻是一直無緣得見,前兩日我才聽說他老人家辭官去後,一直在蘇陽城教書,昨日特意前去拜謁,卻不想慢了一步。”
謝翎與晏商枝幾人對視一眼,晏商枝笑著接道:“夫子他老人家仙蹤不定,學齋也不常來,我們做學生的,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聽了這話,嚴衝十分失望,倒是沒說什麼,等到鹿鳴宴結束時,舉人們散去,忽然有人叫住謝翎等人:“諸位老爺留步。”
卻是一個書吏,道:“我家大人有事,借一步說話。”
那書吏帶著四人進了一個小院,嚴衝正等在那裡,負手望著房簷,仿佛在思索著什麼,見了他們來,打過招呼,便直言道:“鄉試已畢,我不日便要回京述職,不能等仲成先生他老人家回來了,我這裡有一封書信,還請諸位代為轉交。”
謝翎幾人麵麵相覷,都有些意外,頓了一下,晏商枝這才雙手將那一封信接了,道:“學生必然帶到。”
嚴衝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來:“多謝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