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放在市區就行,我可以自己……”
忽地,她閉上嘴,想起她現在是一毛錢都沒有的蹭車黨,又不好意思問他借,隻好默默閉嘴。
“你可以什麼?”
“沒,沒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車裡的暖氣足足的,沒有了時時刻刻擔心傅景的提心吊膽,她明顯有些放鬆。
“你是替傅景打探消息的?”
“……”
這天是沒法聊了。
“兩個月前回來的,美國那邊的事都處理完了,準備回來發展。”
說完,他的眉擰了起來,又覺得自己不必說那麼詳細。
兩個月前,他回來這麼久了,在傅宅一次也沒碰到過他,今天卻主動去找和他不對盤的莊琳,為什麼?
“那你是要進傅氏嗎?”
不知道她那個字說的可笑了,幾乎微不可察地,他扯了扯嘴角。
卻還是被她感覺到,自小她已經習慣察言觀色,熟練感知身邊人的喜怒。
“你笑什麼。”
“你不都說了,我是被莊琳掃地出門的。”
他說得雲淡風輕,田蜜卻莫名感受到他情緒的苦澀。
也是,聽爸爸說,傅二爺爺風流一輩子,至死未婚,他是傅二爺爺流落在外的遺腹子,母親生他時也是難產而亡。儘管找回來後是打兩歲就養在莊琳身邊,莊阿姨對他的態度的確一直很苛刻,看在他們眼裡就是無緣無故地那種嚴厲。
“對不起,我下午不是故意要這麼說你的。”
“你說的是實話,倒也算不上難聽。”
比這難聽萬倍的,他早已自動過濾。
她對傅彥開其實抱有一種說不清的心理,那種感覺有點排斥,又有些揪心,她安慰道,“那不是還有傅爺爺嗎,你是傅家的孩子,傅二爺爺已經去世,他會忍心你無依無靠的麼。”
“從四年前,傅家就變天了,現在掌話人是莊琳。”
他繃緊了唇線。
田蜜敏銳地感覺他的低氣壓,懊惱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識趣地不再繼續不快的話題。
接著,她不知不覺又提了一壺。
“你送我回家麼?”
“我等下還有應酬。沒功夫往田家拐。”
“那,你能借我點錢不,我打車回去。”她的下巴枕在腿上,濕漉漉的眼巴巴地看著他,臉上是強撐的笑。
“我不是傅景,你這狗腿樣對我沒用。”
他瞥了她一眼,“我也沒現金。”
“……”有求於人,田蜜明媚的臉儘量保持淑女,“那,等到前麵,你去店裡換點零錢,好嗎?”
到現在都沒人來找她,她想打個電話,讓傅景派輛車來接她,又擔心傅景知道她和傅彥開在一起。
隻是,她都能想起來另派車來接,傅景讓她下車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
“手機沒電了。”
“……”
“車裡不是可以充電嗎?”
她覺得可以再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