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曳卻給她使了個眼色,比劃了自己抹了一下脖子,讓她不要再說了。
田蜜忽然想到,他媽媽是難產去世,哪怕是同一天,莊琳也從來沒給傅彥開過過生日,她有些後知後覺。
臉色有些僵住。
氣氛尷尬無比,她覺得傅彥開的眼神讓她喘不上來氣。
他收回目光,又打量了一番玩偶,“所以,你,拿我的錢去給我買禮物再送給我?”
田蜜才反應過來,“呃,還真是這樣。”
“不算,你要真想送,這個不算。”
許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穿梭在傅彥開和田蜜之間,試圖努力探尋到什麼。
可說完話,傅彥開就開始吃飯,斂下了眼皮,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那你想要什麼?”
她有點意外他的較真。
“沒想好,你先欠著。”
啊?還可以這樣?她倒真成了上趕著的了。
“呃。那你加我微信,我回頭把錢轉給你。”
“不……”用字卡在嗓子裡,他點點頭,掏出手機搜索,“好。報號碼。”
“嗯,搜到了,回頭你通過一下。”
“好。”
二人都沒再說話,隻有許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傅彥開,天坑!絕對的戀愛天坑!幾個錢,還要人家姑娘還?
不是,這到底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
許曳還陷在燒腦風暴裡,田蜜已經吃飽了。
她發現,傅彥開已經盛了第三碗米飯。
“傅氏那邊怎麼樣?”
“一切正常,目前資金流動,大麵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傅彥開點點頭,“最多一個月,我這邊準備齊全。”
“嗬,這兩年傅氏表麵平靜,實際已經在走下坡路,誰說不是報應呢?”
許曳的話讓傅彥開抬頭看了看田蜜。
“我聽不懂。”
她低下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田蜜剛起身,傅彥開已經先一步收了碗筷,她才想起來,在傅家,他一直過得比傭人還不如。
傅爺爺也知道這些事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獨子,莊琳的丈夫傅彥秋在傅景10歲的時候去世了,他對這娘倆格外包容,許多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不痛不癢地訓斥莊琳幾句。
她曾闖見過莊琳對傅景說。
“你今天怎麼跟傅彥開一起有說有笑的,離他遠點,彆再讓我看到你和他這麼親近。”
“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知道他是打骨子裡的惡心和你絕不是一路人就行了。”
“以後當著爺爺爸爸的麵就算了,其他時候彆叫他小叔。”
那是她第一次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仇恨具體顯現的表現。
恨意滔天。
甚至傅彥秋去世之後,她更變本加厲,把13歲的傅彥開趕去了最差的那一間傭人住房,在傅宅後院的角落裡,常年不得陽光。
她看著傅彥開在廚房熟練地刷著碗,心底一直內疚不敢麵對的一件事,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