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握著媽媽的手,靜靜坐在床邊。
她把孫蓉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這會兒,她才能安靜地感受來自媽媽的安靜親近。
田思明把她們送到醫院,又接到公司的電話匆匆離開。
人拚命地爭取物質不是為了讓自己和後代過得更好嗎,那她們家的四分五裂算怎麼回事?
“我最近絕對該去去黴運!昨天車被撞,今天人被電動車撞,邪門!”
門口嘈雜著進來兩個高大的身影。
田蜜抬頭就看見傅彥開舉著吊瓶,拄拐的許曳小腿纏的結結實實,她沒想到二人這麼快又碰麵。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媽媽,起身去搭把手。
“許先生,你怎麼了?”
她的手剛托住許曳的胳膊,傅彥開大手一摟,把許曳扶到床前坐下。
手伸在那裡,有些尷尬地收回。
“田蜜,你怎麼也在這裡?”
許曳的聲音有些渾厚,適合地打破尷尬。
“我媽媽身體有些不舒服。”她看著許曳的腿,“你這起碼得半個月不能活動了。”
“唉,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許曳無所謂地擺擺手,又指了指傅彥開,“正巧遇見老大,把我送醫院來了。”
邪了門的,被電動車碰一下沒什麼,偏偏腿就杠馬路牙子上,疼得他當場升天。
傅彥開的目光掃過田蜜浮腫的眼袋,紅透的鼻尖,還有牽強微笑的嘴角。
他看了一眼孫蓉。
“你媽媽怎麼了?”
田蜜沒想到他會關心自己媽媽,畢竟在她印象中,他向來冷漠。
“嗯,血壓有點高。”
她避重就輕,又對上他複雜的眼神,覺得寬敞的病房忽然有些逼仄,她看了一眼剛掛上的吊水,“我,我先去給媽媽拿藥。”
“我去給你拿藥。”
許曳還沒反應過來,傅彥開人已經走出門外。
不是,他失憶了?剛剛他不是拿過藥放車上去了。
田蜜等待著電梯,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麻煩,是保險起見,內科,骨科,腦CT都要做。”
是傅景,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
聲音帶著濃濃的撒嬌,“昨天折騰了一晚,你生日都沒過好,這一大早又著急忙慌地去接我,你才該注意身體嘛。”
聽起來兩人關係很熟,但她回憶了一遍和傅景熟悉的女性朋友,不認識。
“你是我女朋友,不心疼你,難道心疼彆人?”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中浮現田蜜倔強流淚地樣子,心悶了一下,稍微加快了腳步,“內科醫生是我朋友,今天他正好值班,走吧。”
女朋友?
田蜜訝異地看著傅景,甚至連視線都忘了收回,再多走幾步,二人絕對直接照麵。
可是,並沒有,田蜜就看著他專注地交代著身邊的女孩,二人的視線如膠似漆,就在她眼前拐入走廊。
縱使有時候脫線如她,此時也有一種被兄弟插肋骨兩刀的感覺。
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蒼白。
他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
有必要隱瞞她嗎?
她難受地喘了一口氣。
身邊站過來一個人。
“我要是你,就拉住他給他一個耳光。”
嗓音很冷,說的話有些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