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哼……”牙齒嵌入血肉,她疼得五官皺在一起。
那人聽到她的吃痛聲才鬆開了牙關,下巴枕在她肩頸上,硌得她肉疼。
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脖頸處,她強忍雞皮疙瘩戰栗的衝動,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炙熱大手卻將她兩隻手腕緊鎖向身後。
傅彥開剛才還迷離的視線現在卻沉澱下了醉意,鼻尖幾乎相抵,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和她的交織在一起,籠罩在周身的暖黃燈光變得失色。
他微抬起下巴。
田蜜條件反射地皺眉閉上眼睛,彆開臉。
他的唇肆意地描繪著她的眉,輕抿著碾揉她的眼皮,遊離著來到她秀氣的鼻子,不受控製地吻在她唇角邊,突然嘗到濕鹹的眼淚,感受到她咬著牙的哽咽。
不穩的氣息從她唇邊抽離。
“傅彥開,我們雖然有過節……但我對你也還算說得過去吧。”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是因為要報複傅景嗎?你一定要這麼對我?”
聞言,他艱難地起身抽離,定身而立,靜靜地看著她,眼底哪還有半分醉意。
在他的目光裡,她渾身不自在,胡亂抹了眼淚,有些狼狽地彎腰穿著鞋。
他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落在雪白的溝壑上,眼底的墨色變了變,移開眼睛,手伸進西服摸出煙,嫻熟地甩開打火機,剛要點燃,見她抬頭的目光落在他指間的煙支上,唇角微扯,“介意嗎?”
“……”你都要點燃了,她賭氣地不看他,“介意,非常討厭。”
傅彥開微微點頭,真就把東西都又收了起來,田蜜有些驚訝,她臉上浮現幾分帶著質問的疑惑,“你到底喝沒喝多?”
“可能沒有……”他走到她身旁,酒精作祟,剛剛的確有些醉了。
“你剛剛是性騷擾!”
“那應該是醉了,我無緣無故騷擾你做什麼?”
田蜜被他不帶任何表情的無賴辯駁給噎住。
“我不管你跟傅家之間的恩怨,彆把我扯進來。”她抓起手包快步離開。
“那你就彆成為傅家人。”
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一頓,就又聽見他說,“如果傅家有什麼意外,那不是我的報複,是報應。”
她忍不住轉身看了一眼,傅彥開坐在她剛剛坐著的位置,手肘撐在大腿上,大掌掩住了額頭,看不清表情,卻能清晰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陰鬱和冷漠。
她擰開門鎖,大步離開。
走廊裡突然多了些過路人,眼神都曖昧地盯著她脖間的痕跡。
她才反應過來,燒熱了臉,捂著脖子幾乎是小跑進洗手間。
她看著囂張奪目的牙印,翻出包包裡的遮瑕膏,忍著蟄疼,塗了一層又一層。
卻更加欲蓋彌彰,留下一圈明顯發紫的顏色。
她忍不住在心裡發了一段電報送給傅彥開,抬手將頭發拆開梳理通順,撥到身前垂在胸前,堪堪遮住印記。
正補著妝,手機突然響起來,嚇了她一跳。
“田蜜,你跑哪去了?”
傅景不耐煩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
“我馬上回大廳。”
她匆匆掛了電話,整理好儀容,吊起一口氣,抬腳走出洗手間。
卻在走廊另一頭看到傅彥開從休息室走出來,遠遠地碰上她的視線。
她心裡咯噔一下,加快了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