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傅彥開感覺到腰間的緊錮,皺起了眉頭,昨天晨跑結束從橋邊救下她的動作完全是救人的本能反應。
他現在本意隻是想拉起來她,不習慣和彆人這麼親密的接觸,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緊張的心跳,窘迫的軟香讓他幾乎是推開懷中的女孩兒。
“怎麼了!”傅景和姚嘉銘,還有遠處的幾個小夥伴全跑了過來。
“沒什麼,一條蛇,跑了。”
他臉色不善,深深看了臉色蒼白的田蜜一眼,摘掉手上的手套,“收拾東西出發,籃球場。”
“好耶!”傅景幾乎開心地跳起來。
“田蜜,你還好嗎?”姚嘉銘看著她緩過來的臉色,關心地詢問。
“謝謝,我沒事。”
她搖了搖頭,看著走在前麵的高大身影,他,好像很討厭自己。
在傅宅待了一個月,田思明千恩萬謝把姐弟倆接回了家。
田蜜一進家門就止不住地顫抖,她環抱住自己的手臂,還是控製不住那股打從心底發怵的顫抖。
田思明冷著一張臉,“彆裝得跟你媽那一套一樣,你弟弟都去上學了,你在傅宅泡了一個月還不打算去學校嗎?”
“記住這種感覺,以後再想犯錯的時候好好想一想這個滋味!”
田蜜平靜的心跳又開始抽痛起來。
“她不是死也要逃離這個家,拋夫棄子嗎?”
田思明惡狠狠地盯著她,“她沒辦法消失,這裡還是有她的女兒,兒子,她死不安心的。”
田蜜麻木地流著淚,捂住耳朵回到房間,腦神經突突直跳,她倒出來藥和著水喝下。
睡意漸起,她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家裡靜悄悄的沒人。
田思明更不想待在家裡,恨不得過夜都在公司,田呈被他送進貴族寄宿學校,空蕩蕩的家裡隻有她這個“矯情犯”。
也許,對於爸爸來講,她的出生就是個錯,她曾不隻一次聽見他酒後吐槽當初要是田呈是哥哥,就沒她什麼事了。
她很羨慕那些被家裡嬌寵養大的小姐們,而田蜜和她們仿佛格格不入,也融不到一個圈子裡去。
無數次,她都在想,還好,她還有媽媽。
現在,她真的什麼都沒了。
她像入魔了一樣,在客廳播放著CD,每天都要聽好幾遍。
她推開門,想到最喜歡的秋千架上坐一坐。
卻發現秋千上放著一袋土壤,裡麵是幾棵薔薇花苗。
她掂下袋子,下麵還有一張遮住的字條。
泛黃的指尖拿起紙張。
字跡剛勁內斂——
如果不知道可以做什麼能走出來,好好照顧它吧,它很需要你。
她看著袋子裡茁壯的花苗,還有一張養護知識。
又看了看沒人的四周,把紙條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在背麵殘缺的處,看到被撕了一半的“景”字。
她微微一笑,眼底溫柔勝過萬千春水。
田蜜在自己臥室窗戶底下開辟了一片沃土,把薔薇苗們載種進去,期待著有一天能爬上二樓窗台。
心裡有了希望,悄悄發了芽。
連吃那些討厭的藥都沒那麼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