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坐在化妝店等著老師來上妝,她穿著青暈黛色交叉露背的廣袖束腰蓮破紗裙,腰間彆著一把青淺垂紗扇。
她跳的是古典舞,獨舞《塘色》,這份兼職是林婕介紹給她的,妝造自備,飯店隻提供場地音樂。
本來認命訂婚的她,居然被自己媽媽拱起勇氣之火,但她也不能空喊口號吧,她儘力不用田思明的錢,之前兼職也存了一些,看來以後周六周日都得抽出空來掙“補貼”。
要給她化妝的老師就是林婕的姑姑。
她在國色天香對麵開了個專業化妝的店,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田蜜在哪裡?”身材豐腴的女人拎著化妝箱急匆匆地詢問著。
田蜜站起來舉了舉手,“林姨,我在這裡。”
林姨加快步子走到她身邊,“真水靈,林婕給我打過招呼了。”
“是,麻煩林姨了。”
“哎,客氣。”林姨打開化妝箱,看了一下田蜜的臉型,笑著點點頭,“你這三庭五眼不去做演員可惜了,比例真是太好了。”
“女孩子以後做醫生,更累點哦。”
“沒有輕鬆的工作,林姨你每天也都很忙吧。”
“是,國色天香的生意太好了,他們這要求高,有多少舞者擠破門檻想留下吃長期飯,根本排不上號,你來我往,換新量很大。我每天都數不清化多少張臉,原來還有兩個徒弟一起上班的。現在隻剩我自己忙,應付不過來。”
林姨手腳麻利,已經調好了底妝,“你這水盈盈的眼睛,不敢想化全妝得多迷人,有舞蹈功底的眼神功力肯定也很厲害。”
田蜜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專業舞蹈生比我更優秀,我僥幸來的。”
她這身銅筋鐵骨硬生生地煉化成兵沒報舞蹈生也是一種可惜。
就像那生鐵打成軟劍,比同路人練舞付出了雙倍汗水。
她又想起了白瓊,不敢相信一個專業的舞蹈人士怎麼會拿自己的腿開玩笑,和玩命有什麼區彆。
她不解。
“哎呀,你這眉毛一蹙,那叫啥來著……我見猶憐!阿姨真稀罕你。”
林姨手法精湛,三五下就放大她五官的優點,她自己都有些驚豔。
“哎呀,你這脖子上……”林姨欲言又止,臉色反複切換,最後換上“我懂”的表情,“哈哈,男朋友夠霸道啊。”
哪裡是霸道,明明是狠心,田蜜在心裡小聲嘀咕。
“姨,這能遮住嗎?”
“沒事,看姨給你妙筆生花。”林姨專注地調了調色,寥寥幾筆,一圈痕跡變成淺紫色的花心,一朵飄逸的黛綠青蓮在她脖間綻放。
真神奇,田蜜側了側脖子,完美。
林姨接著給她梳了個時下比較火的戰國袍發型,細軟的長發用飄帶束著,美背更加若隱若現。
“好了,我得接著忙了,你等著上場吧。”
“好的,謝謝,辛苦了姨。”
林姨回頭又看了她一眼,“乖乖,真水靈,姨得拍一張照片。”
田蜜立正站好,笑著比了個剪刀手。
“好好好。”林姨收起手機匆匆換了下一個化妝位。
田蜜走進飯店,被這裡的雅致撞到心裡了,雅屏雕拱,錯落有致,國風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