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姐姐有沒有去過外祖母家,怎就一口咬定是弟弟在胡說八道。。”晏玉索性耍起了無賴了:“就算是聽了奴才們說的,並不能完全作數,隻是空虛不來風,想來表哥定是有些個不妥當的地方的!”
黛玉被晏玉這麼一口咬定了外祖母家沒有規矩,表哥也不怎樣的小刁鑽模樣給逗樂了。
“恩,還是弟弟想的周到,其他書友正在看:。”黛玉似真似假的安慰起義憤填膺的弟弟來,畢竟在她看來,弟弟之所以說起外祖母家就一嘴的埋怨,滿肚子的不滿,究其根源還是因為外祖母生病,父親打發了自己姐弟一行北上的緣故。
晏玉本也就不是個小孩子,黛玉的漫不經心自然也是瞧在眼中的。隻是怎樣的過程並不重要,原也就沒有指望能一次就把豬腳級彆的賈寶玉給黑個徹底。
隻是一次不相信沒有關係,這也算是先給黛玉打個預防針,期望著好歹小姑娘能對即將見麵的繡花枕頭---賈寶玉有那麼一二分的抵抗力。
是誰說的來著,謊話說了一千遍就成真的了。更何況對於榮國府的現狀。晏玉自認為自己絕對算的上是句句屬實。日子還長著呢,難道還怕黛玉不能看的清楚嗎?
哼... ...甚至還有所保留著呢!晏玉在心裡壞壞的想著,要不是自己小心著,免得一次性說的太多了,過尤不及,就榮國府也莫說是主子還是奴才,省事的一個巴掌就數的過來,臟水滿身都是,還用的著自己費心的找嗎?
黛玉不知道自家弟弟心中所想,嘴上安撫性的答應著,不過心理確實也如晏玉所期望的一樣。難免對寶玉表哥開始有了一絲不喜。雖然還沒有親見,但既然奴才們都毫不避諱的說嘴了,想來也並不是沒有出處的。
王夫人不知道她的寶貝兒子正在某個船艙被林家的姐弟鄙視了個徹底,在她眼裡寶玉一直都是極好的。
要是有人說了寶玉不好,想也不用想,那人定是在胡說。就算有人說是親眼瞧見了,王夫人也會理直氣壯的說人家是看錯了。
當然也不是麵對所有的人,王夫人都能理直氣壯的表現出來對寶玉的信心。比如說---賈政!
就在黛玉姐弟一行人還在江心的小船上麵晃蕩的時候,關於林家進京的消息早就以風的速度向京中熱切關注著江南一舉一動人的耳朵中。
各方麵的反應不一,大皇子是一個人在屋子捶胸頓足的跟自己較勁。。都怪自己看著小六惹了林如海就想著趁機來點懷柔政策的,怎麼就忘了從他老婆孩子下手了呢?怎麼就婦人之仁了呢?
大皇子的思維和潛意識裡完全屏蔽了不夠精明這一可能,直接就本著‘心地善良’去了。所以在他又在氣急之下消耗了書房的一套茶具之後。也就得出了個---‘六皇子狼子野心,心思歹毒’非自己所能及,這麼一個結論來。
相比於大皇子一係的咬牙切齒,六皇子正所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手底下的官員個個也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的。就連開始六皇子派人南下刺殺林如海的時候。私底下覺得六皇子出昏招的人,這個時候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來。
正是儲位爭執白熱化的時候,莫說是林如海這麼一位簡在帝心的地方大員,就隻是看在巡鹽禦史身後錢財的份上,,那都是值得好好慶祝一番的。正所謂有錢在手。做事不愁嗎!
六皇子用實際行動刷新了人品的下線,也讓在朝的一乾人等見識到了原來朝中重臣也是可以這樣拉攏,啊!不對。確切的應該說是收服的。
不過幾個月之後,是不是大家都還是這麼看,那就不得而知了。
關於林家姐弟上京一事,不同於大皇子的氣急敗壞和六皇子的欣喜若狂,人家三皇子隻是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曾子蘇發回來的密函。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咂摸咂摸嘴。又接著該乾嘛乾嘛去了。淡定的就跟個完全置身事外的人似的。
而真正應該置身事外的人卻毫無自覺。賈老太君相當有成就感的準備接受半人質性質的外孫、外孫女過來了。
賈政在外書房聽說了此事,則是在心底微微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看來林如海完全是在瞎矯情,早晚還是要投靠早六皇子麾下效力的,又何必白白的浪費了之前自家幫著遞過去的橄欖枝呢,好看的:!飛得等到人家六皇子沒有耐性好言好語的哄著當街差點被取走了性命去,才又巴巴的上趕著過來了,何苦呢?
王夫人經過了這麼些天,也想明白了。
賈敏死啦,據說林如海的身子骨也不知道具體能熬到幾時呢!換句話說,就算是林如海就身體倍棒的又怎樣?他林家這樣半路投奔過來的,還不是靠著榮國府的臉麵。
總而言之一句話,林家完蛋了,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年紀糊塗了,自家鳳凰似的寶玉,也是林家那沒福的丫頭高攀的起的。。還真當有個地方大員的父親了不起呢?
住在榮國府內,已是天大的臉麵了。哼!到時候要是林家丫頭識趣的話,倒還罷了,要是個沒有眼力見的可就怪不了自己了!
大人們之間的事情自有個人去料理,隻說是榮國府的小輩主子之間倒也都不是一番平靜的。
且說這一日因襲人才服侍了寶玉起來到老太太、太太處問安,後轉又想起了寶玉這幾天在睡前都念叨著林家表姑娘要進京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幾分思量,一時間難免有些悶悶的起來。
“姐姐今兒個是怎麼了?”麝月是後提拔上來的,老子娘原就是榮國府的家生子。剛到寶玉跟前兒伺候的時候,嘴上說的再好,心底還是有幾分瞧不上襲人、晴雯這樣外頭買來的丫頭的。隻是時間一長,很是見識了一番襲人的手段之後才安穩了下來。如今對著襲人,倒是有了幾分馬首是瞻的意思出來了。
若是往常,襲人最是賢惠溫和的。隻是今兒個心中實在煩悶,對著麝月的問候是好也並不放在心上,隻是懶懶的應了一聲‘不妨事’就又對著花繃子發呆去了。
麝月平白得了個沒趣,正是不自在的時候。偏趕著晴雯坐在一邊吃吃的笑了起來:“你道人家是姐姐,許是風大迷了眼睛,怎麼這麼一尊的佛爺真身在跟前兒,還沒有瞧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