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貴太妃去了,賈元春在後怕的同時,更多的則是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隻要貴太妃和六皇子一天不死心,就早晚會有牽連了賈家的可能,眼下塵埃落定,榮國府好歹也算是保全了下來。
實際上賈元春多慮了,如今榮國府正是因為有她這位後宮的寵妃存在,不僅僅是在這次皇位之爭中保全下來,隱隱的又回歸了車水馬龍的榮耀世家行列。
原先交好的老牌貴勳,還有尋著門路的官員,就是住在隔壁的寧國府都立時更加親熱了五分。
這不是,賈珍就對著榮國府大房的賈璉慷慨解囊了。
“都沒有外人,咱們倆是自家兄弟,而這位則是你大嫂子嫡親的妹妹,你們的好事還用著跟我客套嗎?”賈珍笑著與賈璉推杯換盞之間,瞧他看上了尤二姐,欲成就好事,怎麼奈何囊中羞澀,便大方的說是將現在這處院子一並送了他。
“還是大哥哥疼我。”賈璉拱手作揖,笑納了賈珍的美意,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斟酒的尤二姐,一仰頭將杯中酒水乾了。
賈璉這輩子算是被養的廢了,渾身的聰明勁兒都用在了女人身上,偏家中娶了一位胭脂老虎,王熙鳳看的太死了,就是過了明路的平兒,賈璉也多數的時候隻能過過眼癮,眼下在珍大哥哥家中結識了這位溫柔賢惠的‘二姨’,自然彆有一番意趣。
“對了,還在說話呢!才出來的時候你大嫂子還說是今兒個晚上有什麼事來著,我竟不記得了。”賈珍煞有其事的說著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歉意的跟賈璉道:“好歹是在二姨這裡,璉二兄弟也不是外人,你們先吃著。我去去就回。”
賈璉巴不得能有個和美人獨自相處的機會,心中謝過賈珍還來不及,有怎麼可能會介意。滿放下酒杯作勢要起身:“大哥哥既有事,我先送送你去?”
“哪裡來的外道話。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好好坐著。”賈珍笑著將賈璉按回炕上,才又對尤二姐道:“我這兄弟最是個實在人兒,還多賴二姨照看了。”
賈珍轉身走了。
尤二姐端著酒壺將賈璉麵前的酒杯斟滿,笑著夾起一筷子菜:“這牛肉是今兒個新買的,二爺不嫌棄嘗嘗?”
“哎??????”賈璉順勢握住了尤二姐的手道:“有二姨在旁相伴,不知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裡還敢嫌棄的話。恐是過路的菩薩都要怪罪嘍。”
尤二姐聽她說的有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但卻並沒有抽回被賈璉握住的手,心中隻道是這位榮國府的璉二爺說起來是分毫不必自家那位大姐夫差的,隻盼著他便是自己這輩子的指望就好了。
實際上賈璉也確實不知道怎麼的被豬油蒙了心,竟真的跟尤二姐好了幾日之後,許諾說是一輩子放不下的了,還央著賈珍、尤氏等人做了見證,與尤二姐正正經經的辦了堂婚事。隻說是自家的胭脂虎過於凶猛,等王熙鳳去了之後再將尤二姐接進府裡頭去。
這幾日正趕上小日子。身上不自在的王熙鳳不知道她當家的男人都在小情人兒麵前幫她下了病危通知書了,還心中慶幸著好歹有個借口能在二太太王氏跟前兒躲懶幾日呢!
------
晏玉這幾日正是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就聽著外邊的小丫頭來報。說是賈老太君叫了她們姐弟兩個去,說是林家來人了。“可是父親有什麼事?”林黛玉在院子裡遇見晏玉,立時便找到了依靠般:“近日家中可有來信?”
“姐姐先彆慌??????”晏玉自己也心中不安,隻是瞧了林黛玉這般摸樣,不能跟著一起著急,隻好溫言安慰道:“左右一會兒到了外祖母跟前兒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林黛玉見在弟弟這兒也問不出什麼,又想起確實近來都沒有收到父親的來信,再顧不得多想,一心奔著賈老太君的上房去了。
果然。好的不靈懷的靈,晏玉那該死的預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