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費看著無綱魔被放逐的訓練記錄,欣慰地對楊金定說“我有強烈的預感。你這個九所,必將成為偉人的搖籃。”
楊金定指著遠處的j教授說“這些人才,都是他,連續兵解30分鐘,從地下1000米深的死路、絕路上救回來的。沒有人比他更珍惜這些人才,沒有人。”
路費驚呆了“在200倍時間湍流裡兵解30分鐘?30乘以200,等於6000分鐘,換算成官方時間,等於連續戰鬥了100小時,也就是不眠不休地讓腎上腺素噴射了4天整!他居然沒休克?”
楊金定說“他解除兵解的時候,走路就已經很慢了,還坐在鋼纜上休息了10分鐘,我當時就感覺j教授已經不行了。路司長,全國能兵解的人沒幾個,隻有他在透支自己、培養人才。那些投靠牛鬼蛇神的叛徒,個個有錢有勢,媒體都噤若寒蟬不敢罵;這唯一一個沒叛變的,無權無勢,媒體反而肆無忌憚地往死裡罵,這是欺軟怕硬。你們要重視起來,不能讓自己人流血不止,萬一j教授英年早逝,你們一定後悔莫及。”
路費嚴肅地點頭“楊所長,你反映的關切,我會帶回去,如實上報給院務會。確實,經常兵解的人,老得比平常人快。”
楊金定說“快得多。看白頭發就看得出來。”
俞冰清默默在旁邊聽著,委屈地抱怨道“累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摘路邊花呢。”
路司長蹙眉回憶一下,自言自語道“j博士好像還沒有留下大a大a的基因原體吧?”
在飛快扒飯的楊昆、譚健同時抬頭,豎起耳朵聽下文,俞冰清和楊金定也從飯盒裡抬起頭,好奇地問“什麼大a大a?什麼基因原體?”
路司長意識到失言,說“沒有沒有,吃飯吃飯。”低頭扒飯。
俞冰清放下盒飯,抓住路司長的胳膊,追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孟德爾遺傳學?但是孟德爾遺傳學沒有涉及到基因原體這個概念啊,那是什麼東西?”
路司長拚命補救,用畢生演技裝傻,恨不得模仿老年癡呆“那是什麼東西?我哪知道?你聽錯了。”
俞冰清狐疑萬分,放開路司長,吃飯的時候美目亂轉,灌滿香醋的小腦袋瓜已經全功率開啟了。
路司長看出她在想什麼,告誡俞冰清“你不要太追究j教授的生活,你呀,什麼都是高配,就有一點很離譜,感覺你的腦子不是泡在腦脊液裡,你的腦子完全泡在白醋裡。”
譚健在旁邊聽見,傷心欲絕,食欲全無,妒火橫生,五內俱焚,不理解美少女為何對他這個娃娃親的高質量人類男性不屑一顧,卻為一個被開除人籍的東西爭風吃醋。
這不是最令人悲憤的,最令人悲憤的是,譚健雖然家底殷實,卻遠遠沒有小富婆殷實,讓他連霸王硬上弓的資本都無,屬實無奈。
想到這裡,譚健連盒飯都吃不下,草草咽幾口就扔了。
晚上,楊昆給督查指導組起草了每日彙報,譚健看到了,指著草稿建議“要不要把j教授培植個人勢力、搞山頭主義的傾向寫進去?”
楊昆不傻,懟道“譚處,你可以自己寫一份,看路司長采納誰的草稿。”
譚健說“你欺負我不會寫材料是吧,好,我寫給你看。”
大概半夜12點,譚健和楊昆同時把兩份草稿送到路費的房間。路費看了一下,把楊昆的稿子刪刪改改,安排即刻密傳給國研院,然後把譚健的稿子撕得粉碎,對譚健說“你留一下。”
等楊昆走了,譚健急眼道“路司長,怎麼把我的材料撕了呢?你看那個j,在哲學武器認領現場大搞個人崇拜,培植自己的親信黨羽,這是很大的問題!”
路費喝一口茶,直接對譚健說“譚健,你知道為什麼院務會一直沒有提拔你做正職嗎?”
說起這個,譚健就精神了“為什麼?”
路費輕輕把自己的哲學級武器“斷鉛筆”放在譚健麵前,語重心長“根據院務會研判,你下沉到狄拉克之海-5層,就必然會墮落。也就是說,你的初心和鬥誌,連今天認領哲學武器的副科級都不如!”
看到譚健要急眼,路費立刻指著他“你不服?好,碰一下‘斷鉛筆’,看你能在拮抗反應下堅持幾分鐘?”
譚健的手哆嗦著伸向斷鉛筆,手指在半空懸停10秒,最終知難而退,縮了回去“好吧,我還是要繼續加強鍛煉修養……”
路費不留情麵,直接蓋棺定論“不,你的問題根源在於,你沒有擺脫鑽營投機思想,甚至把個人得失置於集體利益之上,你如果不能意識到這些問題並加以克服,我能斷言,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進來的,你都沒有進步空間。”
譚健的臉部肌肉抽搐著,爭辯道“我哪有這麼不堪?”
路費把撕碎的材料灑在紙簍裡,指給譚健看“大敵當前,你寫些這種東西,毀我柱石,壞我長城,你暴露的問題,就是這樣的不堪!你回去好好反思,三天後,我要看到一份深刻的反省檢查,否則你就給我滾回國研院去。”
譚健氣得身體發顫,咬牙切齒,想說什麼,卻克製住了,攥著拳扭頭走了,門都沒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