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個愛因斯坦(1 / 2)

“傳出來的情報是什麼?”j教授問。

路費分發了一疊模糊不清的圖片。顯然,第一手資料散發著精神汙染,已經禁止上傳電子介質,隻能通過紙媒傳遞。

j教授翻看圖片,一眼就看出關鍵“墮落戰士?敵人是我們的同誌?”

路費沉痛地點頭“石化汙染濃度最高的坐標,就是非研三所遺址。攻擊救災隊的,是原三所收容科的精銳,曾經華中第一方陣的放逐戰士,現在……他們是最危險的墮落戰士。”

墮落戰士,就是在狄拉克之海中耗儘最後的正能量,在深海和欲望中墮落的戰士,比牛鬼蛇神更強,對放逐戰士的殺傷也更殘忍。

j教授難以置信,他心頭劇痛,身體搖晃一下坐下去,氣若遊絲地確認“全都墮落了?都在一瞬間?怎麼可能?”

路費能感受到j教授那種人才流失的劇痛。

“也許,三所也存在自己的問題,才會發生全麵淪陷的事故,這些細節,也隻有在北邊開會的三所所長聞利和國研院長周梟宇清楚了。”路費雙手支撐身體,無力地喃喃,“一個是現所長,一個是前所長,既給了三所輝煌,也埋下了毀滅的種子。華中第一收容所整體塌方,無疑是對人類社會給予了沉重一擊!”

“你知道些什麼?”j教授顯得心神不寧。

路費擺擺手,虛弱地說“可以公開的情報都展示給你們了。我的精神穩定性已經在下降了,我要去休息一會。最高指揮權限移交給俞冰清,你們是整個華南片區能夠動員的最後一支救災隊了,人類的曆史——在你們的腳下展開。拜托了。”

說完,路費就在兩名護士的攙扶下,艱難地坐上輪椅,注射了精神穩定劑,很快陷入昏迷。

路費,一個四十多歲的年輕人,看上去像個五十歲的老爺子。

異常事故調查司的頭頭腦腦,乾的都是末日文明裱糊匠的活,基本都是早衰模樣,j教授見怪不怪了。

路費被運走以後,俞冰清驚喜地嚷道“誒,我被授權為臨時指揮員了!哇,好多權力啊,好多單位啊,慢著慢著!信息灌得有點多,頭疼頭疼,停一停!啊啊啊頭要炸了啊啊啊!”

俞冰清在海量信息注入的劇痛中,抱頭痛哭,優雅完美的冰霜女神形象毀於一旦。

李冰如鄙夷地“切”一聲,在她看來,俞冰清這個弱雞,被臨危受命,反而腦容量不夠用了,屬於是天生沒有當領導的命。

j教授於心不忍,決定幫俞冰清一把。

他把手按在俞冰清背心上,閉上眼睛,兵解。

他陡然墜入-20能級。

周圍的人和事都像凍結了一般,而j教授的手已經化作函數與波的集合體,輕易伸進俞冰清的大腦,十分細致地把湧入的信息進行分類整理,合理安置到腦葉的對應部位,這能有效解決信息淤積帶來的頭痛症狀。

但是人類大腦過於精密,j教授又剛剛喝過伏特加,一個不留神,手指碰到了腦皮質不該碰的部位。

這輕輕一碰,直接把俞冰清的不孕不育基因解鎖了。

j教授呆若木雞,半天才想起,自己在長期疲勞和烈酒咖啡作用下,貿然開展“兵解點化術”,是多麼的莽撞。

為了補救自己的失誤,他心一橫,再次下沉,突破了兵解的閾值,墮落到-22能級。

時間湍流徹底解決了一切問題。

j教授的手指已經能夠化作細小的函數鑷子,從微觀層麵去修改腦皮質結構。

j教授趕緊亡羊補牢,挨個兒調整基因序列上的堿基對,把俞冰清的不孕不育基因重新鎖閉起來。

而副作用是,俞冰清的xp區又莫名其妙地解鎖了,並且導致此人的xp發生了不可逆的改變。

這不是最令人慌張的,最令人慌張的是,這項副作用已經觸及了j教授的知識盲區。

j教授感到無比的沮喪。

他和俞冰清,在互坑互害的路上越走越遠。

為了彌補良知上的愧疚,j教授對俞冰清施行了一生隻能用一次的“兵解點化術”,通過長達18小時的手術,把俞冰清那貧瘠的小腦袋瓜改造成了有史以來人類最牛逼的腦子。

18小時之後,俞冰清的顯意識將搭載九十六線程的信息輸入端口和36組ram內存,外加四十萬g容量rom硬盤和每秒輸出一個bt幣的淺表算力,附送一個免疫-10能級精神汙染的大腦精神屏障,付出的代價僅僅是血糖消耗速度提高1.5倍。

在現實世界,李冰如隻見j教授綻放出兵解的強光,僅僅撫摸俞冰清的頭,就幫俞冰清緩解了頭痛症狀。

5分鐘過後,j教授結束了兵解,疲憊地坐在椅子裡,往嘴裡塞巧克力。

連續18小時的高精度外科手術,不僅消耗了大量血糖,還透支了j教授的注意力和精力。

但是j教授的付出是值得的,他付出巨大代價施展的“兵解點化術”,給華中有史以來最糟糕的爛攤子,帶來了一位具有強大統籌協調能力的指揮員。

而j教授身邊,俞冰清緩緩從昏迷中醒來,顫抖著抬起長睫毛,看了李冰如一眼。

僅僅用一眼,李冰如就如墜冰窟,感覺自己直視著神明,她感到自己被洞察一切的目光擊穿,她的嫉妒、她的好勝心都在俞冰清的注視下一覽無遺,宛如一絲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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