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j教授並不知道俞冰清在追求什麼。
錢?她已經跟家族作了切割,將股權賤價折現,這輩子都財富自由了。
權?她已經成為了國研係統最年輕的研究員,現年31歲,就在九所呼風喚雨,如日中天,達到了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色?她雖然沒說,但是消息靈通人士都知道,俞冰清的通訊錄裡堆滿了各領域優質男性的未讀信息,她通常隻回複個“哦”,對方卻熱情依舊。
這種出生在羅馬的選手,還在j教授身上圖個什麼?j教授始終沒想明白。
正因為他想不明白,所以才不敢輕易答應俞冰清的種種要求,因為他害怕俞冰清坐大以後,惹出更大的禍事,比那種“把學術帶頭人發射到狄拉克之海-100能級”和“觸發第三次物理世界侵略戰爭”更離譜的禍事。
如果j教授是個太監,可能就不會有這些憂慮和煩惱。
都是學術腐敗惹的禍。
事已至此,j教授隻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
戰鬥雖然激烈,卻隻持續了8個小時。
黃昏,星沙市已經重新通上了電,從石化中複原的市民也陸續回了家,家家戶戶,燈火通明,百廢俱興之像已見雛形。
j教授在星沙市烈士公園得到隆重接待。
一排國產高端轎車停在烈士公園門口,交通警察疏導了交通以後,一位老人親自接見了j教授,與他握手,向他介紹關於吳靜衣冠塚的安排。
j教授看到老人為吳靜專門安排了簡約隆重的下葬儀式和七日追悼會,他很感動,謙恭地向老人鞠躬“我代替吳靜謝謝您的關心。”
老人示意不必鞠躬“5年前,你兼任國研院長的時候,待遇與我相同,所以不要拘禮。我代表星沙市兩千三百萬市民,向您和您的戰友致以由衷的感謝和崇高的敬意,對吳靜同誌的犧牲致以深切的哀悼。我們會把吳靜同誌的事跡刻在墓碑上,供市民憑吊。”
j教授搖搖頭“署名即可,沒有事跡可寫,就算有,也最好不要寫,因為那是一場悲劇,刻入墓碑,會冒犯死者。”
老人疑惑“為何會冒犯死者?其中難道有隱情?”
j教授說“是有隱情,但是不便向您彙報,這是國研院的失職。”
老人遺憾地點頭“那我就不問了。”
j教授惆悵道“隻願她在這青山綠水中多休息一會,跟星沙市的市民們多親近一會,能夠平息她的怨氣,原諒這個世界。”
老人歎口氣,與j教授並肩眺望全市燈火,開口撫慰“我能體會你的不平,也曾感受過早生華發的唏噓。但是,看到這萬家燈火,安居樂業,我會覺得,也沒那麼不平,因為這是我們的使命。”
j教授鄭重地提出請求“您既然有同感,我鄭重請求,在公墓立無字碑,祭奠那些吃苦在前、享受在後,辛勞一生、鞠躬儘瘁的勞動者們。”
老人似有所感“你是說,在這次石化汙染中罹難的,大多數都是……”
j教授磊落承認“這一次在廢墟中罹難的,大多數是憂國忘死、克難奮苦之人。其實,文明中興至今,流血流汗的勞動者又何止億萬,難道我們不應該為這些默默無聞、又知重負重的勞動者們,立一塊碑嗎?”
老人動容,沉吟允諾“應該給星沙市罹難的勞動者立碑。我會把你的陳述寫入碑文。”
j教授跟老人臨彆握手“有您的重視,星沙市中興有望。萬望保重。”
老人輕輕拍j教授的手“時間線的安危在你肩上,你們保重才是,年紀輕輕,白發和皺紋都來了,一點都看不出是36歲的人。”
j教授目送老人上車離去,然後扭頭問樹蔭下的少女“冰如,你不術後休息,跑這刮大風的地方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