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商們齊聲回答,臉上難以抑製的露出笑意。
怎麼放糧,當然是限製百姓購糧,等到糧價達到臨界點,再一次性放糧。
這些操作,他們熟得很!
吳萬金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如此,諸位這就去準備吧,能否功成,就看明日!”
“是!”
糧商們點頭應是,懷抱著激動的心情快步離去!
與此同時——
郢都,太和宮,垂拱殿。
姬聆瓏剛剛處理完今日的公務,正在用湯匙小口小口的吃著宮人奉上的銀耳羹。
她吃東西的儀態很優雅。
隻是,再優雅的儀態,也難掩她臉上的疲態。
這些日子,她可以說是精疲力竭,心寒至極。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最為倚重的老臣之一,兩朝老臣蕭至道,竟然會給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以堂堂三品大員之尊,勾結賊寇截殺她這位新皇帝親自委派的欽差。
此般惡劣之行徑。
彆說大梁立國以
來聞所未聞。
就算是放眼三國,放眼曆朝曆代,亦是鳳毛麟角,堪稱駭人聽聞。
麵對溫彥拿出來的如山鐵證,她即便有心袒護,也沒有辦法為蕭至道開脫。
以至於連帶著她這個皇帝,都成了笑話。
那些早就不滿她以女子之身登基為帝的姬姓宗室,更是以此事為攻殲她的借口。
尤其是那幾位有太祖血脈的堂叔,更是一個個摩拳擦掌,就差沒有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要她讓出皇位了。
一麵要上心國中的天災人禍,一邊要應對邊境之上與北魏南齊的爭端,一邊還要處理朝堂之上的黨爭,現在更是連宗室都棄她而去。
饒是她再堅強,此時也隻感覺到心力憔悴。
她默默的喝完銀耳羹,便坐在桌子上發起了呆。
每日裡,她唯有這個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是個人。
良久之後,一旁的宮人忍不住上前,小聲提醒道“陛下,夜深了,該安寢了。”
姬玲瓏回過神來,這才驚覺已是三更時分。
她點點頭,正欲命人寬衣沐浴,門前忽然傳來太監的長奏。
“陛下,鎮景司旗官李忠求見!”
姬聆瓏一愣,李忠,她記得這個人,正是聆月帶去景山府的密探之一。
林時出發去景山府之後,聆月一直是以七日為期,給她上奏密報。
如今距離上一次奏報傳來,也不過六日時間。
也就是說,這封密報本該是明日才能抵達郢都,可現在,提前了一日。
“難道是景山府有消息了?”
她喃喃自語一句,大手一揮道“宣!”
落音落下,一個中年漢子快步走進大殿。
“臣李忠,見過陛下!”
李忠恭敬地單膝跪地行禮。
姬玲瓏隨口道“免禮!”
李忠起身,自懷中掏出一封密報,恭敬道“陛下,此為統領大人親筆手書,還請陛下閱覽。”
殿中伺候的小太監急忙上前接過,遞到了姬玲瓏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