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7
對峙和□□味仿佛隻是錯覺,洛卿看著時進來勾唇笑道:“追得這麼緊啊,是因為想我,還是想星星?”
說著微微鬆開摟著宋星裡的手臂。
“你讓他喝酒了?”時進眼疾手快將宋星裡摟入懷中,沒讓人摔著了。
垂眸看著懷中軟綿綿滿臉醉意的宋星裡,眉頭微蹙。
洛卿轉身往房間走去:“可不是我讓他喝的,是某個忘記首秀的負心漢讓他喝的。”說著像是想到什麼低頭笑了笑,轉身看向時進:“聽說,你結婚紀念日沒有回家?哦是了,那天你跟我在一起,你完了時進,你被星星發現了。”
時進沒有回答洛卿的話,見宋星裡是光著腳的將人打橫抱起,作勢要走。
喝得早就迷糊的宋星裡摟上時進的脖子,眼睛都沒有睜開,將腦袋埋在時進脖頸處:
“……時進你在騙我,我討厭你了。”
時進腳步蹲住。
然後他就聽到裡頭的洛卿在笑,笑得他煩躁。
洛卿笑著把另一瓶紅酒也開了:
“時進,你覺得替星星逃避有用嗎?你以為星星真的弱不禁風嗎?”說著將紅酒倒入剛才宋星裡喝過的高腳杯中,仰頭將杯中的紅酒飲儘,隨後看向時進舉了舉杯。
時進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語氣淡漠應道:
“你覺得鑽牛角尖有用嗎?你爸不是星星害死的,星星也是受害者,當時他受了多重的傷你不是看到的嗎?他差點死了,是不是要他真的死了你才滿意。”
‘嘭’的一聲,門徹底關上。
洛卿舉著杯看著房門被關上,杯口微微傾倒,像是在跟一個虛無的人碰杯那般。
最後自嘲那般輕聲說了句:
“我就是要鑽牛角尖,我就是不會放過宋星裡,我什麼都沒有了……”
說好的不醉不歸,又騙他。
時進將醉醺醺的宋星裡放到副駕駛上,本以為這家夥會安安靜靜的睡覺,可沒有想到開車開到一半這家夥就開始鬨了,又是解開安全帶又是要下車的。
“……開門,我要下車!”宋星裡嘟囔著,解開安全帶拉著車門,身體搖搖晃晃:“洛卿呢,我要去找他喝酒……我要跟他說話!”
時進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還得抓著這個不聽話的家夥,等到十字路口長紅綠燈時他總算是空下了手。
喊了一路洛卿的名字也讓他十分不愉快。
一手抓著宋星裡不聽話的雙手,表情冰冷:“宋星裡,你看看我是誰。”
車內燈光昏黃,酒氣在宋星裡的身上彌漫開來,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眼尾也帶著緋紅,他看著這家夥泛著水光的雙眸很是委屈的看著自己,眼梢一耷拉嘴巴一癟的,完全無法凶。
“……你是誰?為什麼凶我!”宋星裡其實有些近視眼,喝了酒後眼神不太好,他以為麵前的是壞人,眯著眼睛湊近想要看清楚一點,然後像是看清楚了,伸出手指輕點時進的鼻尖,唇角微揚:“哦~我好像認識你。”
說完覺得好像是認出什麼人自己還挺厲害的,得意的笑彎了眼梢。
尾音拉長,性感又甜膩。
全然不知這樣的舉動在狹小的空間裡,在酒精發揮的作用下,帶著幾分說不上的誘惑力。
修長白皙的手指透著紅酒味,青年的聲音帶著微醺卻又軟綿,是鑽入骨髓的甜膩,更不要朦朧含著水光的雙眸,仿佛含情脈脈那般,又好像天真無邪那般。
又純又欲,看得人軟了身。
時進對上宋星裡這樣漂亮迷蒙的眼神,視線往下看著宋星裡身上的白襯衫有些發皺,領口也解開了兩顆扣子,漂亮的鎖骨就這樣湊到麵前,仿佛一朵玫瑰就這樣在黑夜裡盛放。
馥鬱芬芳,讓人想要染指。
剛才就是這幅樣子在洛卿麵前?
“那我是誰?”時進的嗓音低沉暗啞。
宋星裡往時進靠近,雙手攀上時進的脖頸,唇湊到時進的耳旁,像是說悄悄話那般,不緊不慢:
“你啊,是騙子。”
時進表情有些微妙,騙子?他嗎?
嗶——的一聲車鳴讓他回過神,視線落在前方的綠燈,他讓宋星裡坐好,發動車輛。
黑色的邁巴赫跟深邃的夜一塊融入車水馬龍中。
宋星裡靠回椅背上後就乖乖的沒有再有動靜,腦袋枕在專門定製的椅背頸枕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那般。
不一會身前蓋上銀灰色的西裝外套。
很淡很淡的香水味在鼻尖縈繞,跟紅酒味纏繞著,明明酒味那麼重這股味道卻那麼清晰的竄入鼻息,衝撞著理智。
窗外的霓虹光線略過車窗,像是在窗上倒映著黑夜裡光怪陸離的世界,勾勒著熟睡的人,當陰影落在白皙乾淨的臉龐上,眼角濕潤的痕跡被影子吞沒。
西服下有一處皺巴著。
抓得很用力。
車庫的門‘滴’一聲打開,車緩緩倒車入庫。
停好車後時進下車走到副駕駛旁,打開車門將酒後熟睡宋星裡抱出來。
懷中的人似乎又輕了,抱得輕而易舉,像沒有重量那般。
“說了不能喝酒,又不聽話。”
這聲責備並沒有帶著很重的語氣,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阿進。”
時進抱著宋星裡往家裡走去,然後就聽到懷中的呢喃叫喚:“嗯。”
“今天我首秀呢。”
家門指紋解鎖成功便推門而進,玄關的自動燈亮起的瞬間,時進聽到這句話時蹲住腳。
“……你沒有來。”宋星裡抬手摟著時進的脖頸,將暈沉沉的腦袋埋入他的肩頸中,聲線微顫:“……開場前我在找你,跳舞的時候我在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
時進聽到宋星裡哽咽的聲音,無波瀾的眸底掀起漣漪,他換了個姿勢將宋星裡托在臂彎間,像是麵對麵抱著孩子那般。
“星星,不要跳舞了好不好?彆離開我的視線,讓我無時無刻都看到你。”抱著宋星裡的力度微微收緊,像是害怕突然失去。
他差點失去過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出一點差錯,一點都不可以。
“你是不是忘記了?”宋星裡抬眸對上時進,通紅的雙眸中倒映著時進還是沒有什麼表情的模樣。
時進沒有說話。
沉默反倒成了默認。
“有那麼忙嗎?”宋星裡的尾音拉出微顫,時進的沉默成了撕裂他小心翼翼的利刃,他倒寧願自己更醉一些,慢慢將腦袋枕在時進的肩膀上:“……忙到還特意給我打電話說不回家吃飯了。”
他為什麼又醒了,為什麼還是喝不醉,為什麼不可以再痛一些,徹底麻痹神經他就不會繼續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