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不知道是,他們不過是楊複恭搞亂長安的一枚棋子罷了,不管結果如何,他們的下場,隻有被朝廷剿滅的命運。
葉海見到身邊的士卒開始退縮了,頓時臉色大怒,怒斥道“你們這些膽小之徒,天子來了又能如何,我們隻是想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軍餉,又不是起兵造反,你們怕什麼?”
葉海本以為士卒聽了自己的話會停止後退,不料反而後退的更快了些許,
他正欲拔刀立威,怎麼料到,後麵傳來一個肅然且冷若冰霜的男聲“他們不是怕,而是不想做這謀反叛逆之事。”
葉海猛然回頭,臉色大變。
隻見李曄負手背後,身形挺拔修長的站於木欄大門外,神色淡然,眸光隱隱。
“陛下,我們隻想拿回本該屬於自己那份軍餉,沒有任何謀反叛逆之意。”
葉海慌了,眼神閃躲著李曄那銳利的眸光。
“是嗎?”
“要回軍餉?你搞清楚狀況沒有?是朝廷欠響,是軍中有人中飽私囊,將你們的軍餉鯨呑,還是軍餉問題本是子虛烏有之事,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蓄意謀反!”
李曄冷哼一聲,眸子底的那抹寒光越來越濃烈了些許。
葉海神色大變,眼眸瞳孔縮小,滿是驚慌之色“我又豈能知道這些,我們隻想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軍餉,這有錯嗎?”
“那你可以去神策軍護軍、中護軍反應軍餉問題,再不濟,可以去兵部,或者去戶部,若是他們不處理,你可以向中書省反應,又何必以這種暴動刀劍相向的方式來與朝廷對抗呢?”
李曄知道葉海對於軍餉沒有任何底氣,他斷定,軍餉問題,十有不九,就是葉海故意挑起的事端,很有可能根本沒有軍餉問題,就算有軍餉問題,也有可能是葉海所為,畢竟葉海是一營的都頭。
整個一營,都是他在管理一切,其中包括戶部發放的軍餉。
“若是向護軍和中護軍反應軍餉問題可以處理的話,我們又何必走向一條與朝廷對抗的這條不歸之路呢。”
葉海口是心非
的說道,
“你派人去護軍和中護軍反應了嗎?”
李曄冷然一笑,
葉海一怔,他沒有想到,李曄思路竟然如此縝密。
“沒有,我們一營的軍餉,沒有分發,必然是護軍和中護軍貪墨,就算找他們又有何用。”
葉海無話可說,隻能將鍋甩給護軍的西門君遂。
西門君遂是左神策軍護軍中尉,葉海的意思很明白了,意思就是說一營的欠響問題,其實都是西門君遂貪墨了,去護軍又能何用?
西門君遂臉色煞白,他憤怒拔出腰間的橫刀,直指葉海“好一個狡詐惡賊,你簡直就是信口雌黃,戶部發放的軍餉,護軍和中護軍都每月按時發放給你們一營,都有賬本記錄,而且還有你這廝的手指印,莫非還有假不成,還說是我們貪墨軍餉,若再敢胡言亂語,本將定要你人頭落地。”
葉海全然不懼,冷哼一聲,他猛然一揮手中的橫刀,怒聲說道“你個六根不淨的閹奴,你也配拿刀,老子就在這裡等你,有種過來與老子單打獨鬥,看誰將誰的頭顱砍下。”
方才還平靜如水的氣氛,又瞬間凝固緊張起來,周遭都是殺氣彌漫,仿佛要將空氣撕裂一般,令人膽寒心驚,
“大膽!”
李曄厲聲一喝,他劍眉一蹙,眸子寒光閃爍,冷漠的就像那深淵之水,他盯著葉海“葉海,你當朕是空氣嗎?在你眼裡,是不是沒有我大唐,沒有天子了?膽敢當著朕的麵,拔刀相向,朕看你不是在說軍餉之事,而是意欲行刺,做弑君造反的大孽不道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