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力懸殊,可見一斑。
所以說,李曄根本惹不起李茂貞。
不是李曄膽小怕事,而是真的實力不允許李曄盲目自信。
現在李繼曮死了,
朝廷與李茂貞的關係,算是徹底的走上決裂之中,幾乎沒有修複的可能性,
“西門君遂,李繼曮的屍體,你都命人妥善保管好了沒有?”
李曄走到城牆邊,舉目眺望,看向城外茫茫聳立的鳳翔軍營寨,麵色凝重問道。
西門君遂趕緊回答“回陛下萬歲,老奴自知李繼曮之死,牽扯太大,故命人安排在城樓下神策軍步兵營之中,有神策軍重兵把守。”
“陛下,現在李繼曮死了,倘若被李茂貞得知李繼曮死在大理寺,必會與大怒,徹底與朝廷決裂,對長安進行猛攻,以末將之見,即日起,不能放任何一人出城,以此來封鎖消息,一直等到李克用的河東軍進京勤王,鳳翔軍撤軍之後,再解除封鎖。”
郭興站了出來,隻見他濃密如刃的眉頭緊皺,虎目中在說話之間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劉景宣不安說道“陛下,郭大將軍所言甚是,李繼曮之死,絕對不能走漏風聲,否則被李茂貞得知,我長安,我大唐社稷,將被叛軍屠戮摧滅矣。”
西門君遂無言以對,麵露懊悔之色,長長一歎。
李曄凝眉沉吟一會兒,眸子忽然閃過一絲寒光“長安城朕肯定是要封鎖的。”
“但是朕也不會輕易放過殺害李繼曮之人。”
“陛下,你的意思,你可以將殺害李茂貞之人找出來?”
郭興、西門君遂、劉景宣三人神色一變,眼前一亮,露出驚喜之色,西門君遂忍不住率先問道。
李曄將眸光收了回來,嘴角弧度揚起,露出一抹高深莫
測的笑容,他微微額首“不錯!”
“請陛下明言!”
西門君遂三人同時向李曄低頭一拜。
“你們覺得,李繼曮之死,對誰有利?”
李曄微微笑著,看著西門君遂三人。
郭興濃眉皺起,陷入沉思之中,
西門君遂和劉景宣二人則是對視一眼,眸子茫然,不明所以。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承業似乎想了起來,一雙眸子大放光彩“陛下,以老奴之見,有可能對李茂貞的長子李從照有利。”
“何意?”
李曄考究般問道,
“李繼曮乃是李茂貞內定的鳳翔節度使,但是他卻隻是次子,李茂貞直接跳過立嫡以長繼承之法,立李繼曮為鳳翔軍副使,嫡子李從照會作何感想?”
“李從照自然心生怨恨,欲將李繼曮除之而後快,隻要李繼曮一死,鳳翔軍副使之位,必將落到李從照的手中。”
郭興三人聞言,眼眸皆是露出震驚之色,他們不敢相信,李從照為了鳳翔軍節度使之位,會手足相殘,殺害自己的親弟弟李繼曮。
李曄不置可否的又問道“為何不是繼子李繼密或者三子李從昶呢?”
“李繼密雖然勇猛無比,但是他終究隻是李茂貞的養子,就算李繼曮死了,李茂貞也不可能將節度使之位交給李繼密。”
張承業不假思索的繼續說道“而三子李從昶,老奴聽說此人隻愛詩詞歌賦,文墨山水,不愛軍中殺伐,所以他從來不會參與鳳翔軍節度使之爭中,所以三子李從昶可以排除在外。”
“最後隻剩下嫡長子李從照了,此人雖然文不能比李從昶,武不能比李繼曮,但是此人性格內斂,成熟穩重,有仁義之名,又好結交俠客義士,入府為坐上賓客,在鳳翔之中,頗有人望,所以李繼曮一死,李從照是最大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