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姨娘,真是一日都不安生!每次都用這個伎倆,我就不信那嘉哥兒日日生病!”
“無妨。”
崔顏靠著床,元郞若不走,她還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搪塞過去。
一覺醒來,東方初白。
自從移交了管家權,崔顏也輕鬆了許多,她侍弄完花草,又看了一上午的書,用完午膳,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謝忱的荷包!
當時謝忱給的期限是五日,她的女紅也說不上多好,如今手受傷,恐怕會更費勁。
荷包的樣式倒不難,之前她給蕭元昇做過一個壽桃型的荷包,若是給謝忱,還是換成其他的樣式。但紋樣卻讓她犯了難,在江南,荷包一般是作為定情之物,所以上麵的花紋多為兩情纏綿的圖案。
但她和謝忱....
“夫人,您要做荷包?”守秋見她拿起來針線,還有一旁的樣式圖案,便問道“是送給主君嗎?”
崔顏沒回話,守秋繼續道“絡子讓奴婢來做吧,夫
人的手還傷著,針線活還是不要做了。”
崔顏想起謝忱的話,要她親手做一個。
若是讓彆人代勞,他應該也不會看出來?
但轉念一想,他既見過元郞的荷包,應當也能認出她的手藝。
“我自己弄吧。”崔顏道。
守秋笑了笑,隻當她是想親手給主君做荷包。
才弄了半日,她的手就疼得抬不起來。屋裡燃著極重的花香,為的便是掩掉她手腕上的藥味。
但一想到,送出這個荷包,她就能和謝忱兩清,咬咬牙,便又繼續了。
晚上,落冬看著她手腕上的傷,咂舌“夫人,你這傷口怎麼一點都沒好轉?”
她都是拿上好的藥膏敷著,細細照顧,竟完全沒有效果。
落冬收拾時,瞧見一旁的荷包,她立馬明白了。
“夫人,這是何苦?”她實在心疼。
崔顏不顧手上的傷,硬是在期限之日做好了荷包。當日,她便收到了懷寧長公主的邀請。
懷寧長公主,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妹妹,也就是那日她遇見的謝蘊。
謝蘊一直住在宮外的懷寧府,此次邀請,是她還是謝忱授意?
崔顏無法得知,隻好在赴宴時帶上了那個荷包。
懷寧府就在皇宮旁邊,從蕭府過去也花了將近半個時辰。一到門口,她就看到了一抹豔紅的身影。謝蘊還是那日的打扮,看起來英姿颯爽。
崔顏走過去,微微行禮,“長公主安。”
謝蘊將她扶起,“不必客氣,你可有猜到我的身份?”
崔顏搖頭,麵前的懷寧長公主確實和想象中大不一樣。曾以為皇室之人都是端莊嚴肅的,沒想到她卻不拘小節,肆意自由。
“我帶你來府裡逛逛,說實話,我也不常回府。”謝蘊背著手,悠哉地走著,“那日之後,我便想約你,但得知你已經嫁人,出門一趟怕是不方便。”
“好在我哥說可以約你來府中,這樣彆人也不好說什麼。”
聞言,崔顏手帕捏緊,果然是他的主意。
“我帶你去看我的寶貝們吧!”謝蘊拉著她,往一處院落走。
據說懷寧府是皇上親自設計,謝忱初登皇位,便讓人修建了這處懷寧府。整座府邸由一條長廊連接,無論去到哪個院落都不會曬到太陽。
“看!”謝蘊推開門,滿屋都是各式各樣的武器。
崔顏驚訝地歎了聲,而後她走進去,看到正前方的一把劍。
“這是流雲劍?”
謝蘊兩眼放光,“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