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昇惴惴不安地上前,跪下請罪,“陛下,臣有罪。”
謝忱冷冷瞥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陛下!”蕭元昇又道“可否先讓我母親她們起來?母親身子不好,一直跪著恐怕會引出舊疾。”
聞言,謝忱為崔顏感到不值。
他看向門外的蕭元昇,“你夫人昏迷不醒,生死攸關,你竟一點都不關心她的傷勢。”
蕭元昇愣住,良久,他才問道“內子如何?”
謝忱喚來許太醫,隻聽許太醫緩緩道“夫人跪在雨中半日,寒氣入體,再加上膝蓋上和背上的傷流了血,一直沒有處理,才會昏迷不醒。”
蕭元昇聽著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他的頭叩在院中的石板上,道“陛下,是臣...管家無方,沒有看好顏兒。”
“但家母也是事出有因,才會如此....”
“事出有因?”謝忱想起了方才落冬的話,他勾了勾唇,“如此,那便喚來蕭老夫人問話。”
徐氏和玉娘互相攙扶著來到棲林院,她們跪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覺得腿腳酸軟。
她們站在院外,連個遮擋雨滴的東西都沒有,就這麼生生地淋著雨回話。
“說吧。”謝忱慢悠悠道。
若是她們能拿出證據,早就將崔顏趕出門了。
這樣對她,不過是苦於拿不出證據,才細細折磨她。
徐氏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道日崔顏去了花滿樓,在那廂房待了一日,傍晚才回府,所以...才會認為...”
聞言,蕭元昇皺眉。
謝忱輕笑了一聲“如此,便說國公夫人私通?”
徐氏似是沒有察覺到皇帝的怒意,還道“是...”
謝忱臉上刹那間變得陰沉,怒道“這便是你的證據?”
他看向蕭元昇,“你在軍中也是這樣整治軍隊的?!”
幾人立馬惶恐地跪下“陛下恕罪!”
“若不是今日朕避雨來到蕭府,怕是還不知道原來蕭卿府中是這樣草芥人命的!”
是臣疏忽!”蕭元昇臉上的汗水和雨水夾在一起,他生怕陛下震怒,將全家砍頭。
“臣以後一定會護好她!”
謝忱不屑,“蕭卿已經向朕承諾過一次,卻再次讓朕失望。朕實在懷疑,蕭卿是否能管好羽林衛。”
“國公夫人在蕭府傷了兩次,如今人還昏迷著,這蕭府恐怕也不適合她養傷。”
謝忱又道“既如此,那國公夫人便去懷寧府養傷。”
蕭元昇心裡一驚,但也無法反駁。
“謝陛下隆恩。”
謝忱緩緩開口“蕭卿先將家中事務處理好,再去羽林衛吧。”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蕭元昇叩頭,咬著牙謝恩。
壽康宮。
下雨天,太後的頭風又發作了。
“許太醫呢?!給哀家喚來!”她疼痛難忍。
素蘭連忙道“已經派人去請了。”
許太醫擅長治療頭風,所以太後的病一直都是由他看。
他是謝忱的人,她本不願請他,可他醫術了得,整個太醫院就他能稍稍緩解她的頭風。
去太醫院的宮女趕了回來,素蘭見她身後無人,問道“許太醫呢?”
宮女回道“一個時辰前,許太醫被侯公公喚走了。”
素蘭道“那便讓他趕快過來!這後宮還有比太後更重要的麼?!”
那宮女猶豫開口“說是...許太醫被帶出了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太後聞言,眼裡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