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司瑛士被打發走了,堂島銀小聲詢問五條悟結果。
五條悟的眼睛被繃帶包裹著,看不清神色:“可能看錯了,他身上什麼也沒有。”
“是嗎,那就好。”堂島銀頓時鬆了口氣。
他沒有看到,五條悟身後的兩名學生互相交換了一個異樣的眼神。
其餘人可能看錯,但是真希和狗卷棘知道,五條悟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甚至原本他們兩人都已經在五條悟的指示下從另一邊窗戶的位置埋伏好了,這說明五條悟對自己在做什麼肯定是有數的。
但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五條悟改變了主意?
“我想問一下,你們之前說的那個老毛病是什麼?他身體不好嗎?”五條悟突然問道。
“抱歉,這是源雅人的個人隱私,除非是他主動告知,否則我沒有這個資格告訴你們,這是對他的不尊重。”堂島銀苦笑道。
五條悟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又隨意打探了一下有關於源雅人的事情,之後找了個借口,就帶著真希他們離開了。
“發生了什麼?”
“情況發生了變化,”在隻有他們三個的時候,五條悟對著真希和狗卷棘聳了聳肩,“和之前我看到的東西不一致,他確實是個人類,而且還是個咒術師。”
咒術師?
真希和狗卷棘麵麵相覷,前者問:“你之前看到的什麼?”
“怎麼說呢,反正不太像是人類的東西。”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回想著之前六眼在源雅人身上捕捉到的畫麵。
“像是那家夥的情況?”真希突然問道。
她說的就是不久前剛入學的乙骨憂太,對方就是因為身上的詛咒女王裡香的存在差點被咒術界處刑,不過被五條悟保了下來,現在正在高專學習咒術師的基本常識。
順便一提原本這項工作應該是五條悟負責,但是對方相當隨意地推給了熊貓。
“不,和那個不太一樣呢。”五條悟摸著下巴說道。
裡香是被乙骨憂太詛咒變成了咒靈,而且裡香算是附在乙骨憂太身上,但是他剛才看到的,分明是非人的存在……
不過現在五條悟也不敢確定了,因為在開門的時候見到的源雅人確實是一個人類,而且具有作為咒術師的資質。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源雅人身邊,一定有著本不應該存在於世的怪物,猙獰扭曲的程度,連見慣了各種咒靈的五條悟,在那一瞬間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甚至不像是咒靈,當然也不是人類,除了能確保它非常危險以外,五條悟自己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東西。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先把這個酒店的咒靈祓除?”
“不,先看看情況。”五條悟說,“關於這個酒店的咒靈,我還有另外一件想要印證的事。”
奇怪的點不止一個。
五條悟之前和堂島銀打聽過,卻得知他從來沒有和源雅人說起過有關於咒靈、咒術師的事情,他之前也從來沒有表現過咒術師的才能。
而且既然是咒術師,那麼他應該可以看到這座酒店的咒靈才對。
那麼他到底,是想做什麼?那個怪物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這一切都是謎題,但至少五條悟覺得要弄清楚一些事情,才能決定他對待那個少年的態度。
他不喜歡那些咒術界的老頭子,也會積極救援有潛力的年輕人,但並不代表五條悟是個善心泛濫的爛好人。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相應的例子,處於青少年時期的不穩定的少年人在獲得異於常人的力量後,通常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例。
硬要比喻的話就像是嬰兒拿著核彈的開關。
五條悟阻止乙骨憂太的死刑,隻是因為他調查過這個少年,確定他一直以來都壓製著咒靈裡香,做出將同齡人塞進櫃子的舉動也是對方先動的手,也就是說乙骨憂太本性還是善良的,所以他願意給少年人一個機會。
但源雅人……
五條悟回憶起短暫地一次碰麵,少年穿著浴衣打開房門,見到他們的時候,他身體虛弱,漆黑的眼眸裡卻沒有任何一絲外漏的情緒,深邃而幽靜,望不見底。
他和乙骨憂太有本質性的差異,後者雖然掌握力量卻習慣用懦弱的姿態偽裝自己,企圖掩飾自己和周圍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