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界。
在源雅人回到自己的家族時,一條情報也迅速從高專層層上交,最終傳入高層。
“新的咒術師……源家的人?!”
“那個源家?”
他們甚至都沒有去看源雅人的具體覺醒的術式,光是他的姓氏就足夠讓人萬分忌憚。
源家在世俗界的權力和財力都非常雄厚,光論這兩點,目前咒術界的三大家族的財產加起來給源家提鞋都不配,但是因為咒術師自古以來的超然地位,他們麵對世俗界的龐然大物時也絲毫不虛。
目前咒術界和世俗界是合作關係,之前也說過,由於咒術師覺醒咒力和術式的方式是通過血脈,也就導致了咒術界驚人的封閉,如果說在日本世俗界,銀行家的孩子是銀行家的概率大概在70%左右,其餘的30%還有家裡破產,被更大的資本吞並等等可能。
那麼在咒術界,咒術師的孩子成為咒術師的概率接近90%,因為他們沒有彆的職業選擇,除非是完全沒有咒力,沒有一點點作為咒術師的才能,但即使如此,他/她還有生育的價值,也是不允許脫離家族,一生都會為了咒術師做後勤工作,直到生下的孩子是咒術師才會有階級晉升的可能。
甚至因為對咒術師資質的孩子的渴求,生育指標也是咒術師家族成員的重要考核之一,比如真希的父親,因為生下的兩個女孩咒術師的天賦都非常弱,他一直認為在家主的競爭中輸給了直昆人,就是因為子女都不夠優秀。
總之,目前咒術界的三大家族都是因為咒術師誕生的條件才得以傳承了成百上千年,咒術界的蛋糕早就被他們瓜分完畢,當然不希望有新的資本鱷魚進入自家的領地。
“最糟糕的是源雅人還是源家直係。”有人臉色難看地說,“哪怕他隻是一個人,但他可以無限傳播自己的基因,源家以後都有幾率誕生咒術師的種子。”
又是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他覺醒的術式是什麼?”
“和咒靈操術類似,吃掉咒靈可以增強咒力,有一定幾率獲得咒靈的術式。”
“何等好運的小子。”
“沒聽說過源家之前誕生過咒術師的傳聞啊。”
“源家據說是從歐洲遷移過來的,可能是那邊的咒術師。”
“好了,這有什麼好吵的。”有蒼老的聲音不屑地說,“不過是個剛覺醒的小家夥,要知道每一年可是都會有咒術師死於咒靈和各種意外。”
“如果他死在了咒靈手裡,哪怕是那個源家,也不能多說什麼。”
此話一出,獲得了在場不少人的附和。
他們並不希望源家乾涉咒術界,如果說源雅人不進入咒術界還好,他躲藏在源家,他們也不好下手,但咒術界不同,上百年來這裡都是他們的地盤……
發生個什麼意外,都不叫個事。
……
而此時,另一邊,源雅人帶著新收獲的咒術師下屬回到了位於東京的彆墅。
隨意將人安置在一個房間裡,源雅人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他在腦海中無數次重放今天在源家主宅遭遇的一切,尤其是剛剛踏入中央區域那一瞬間,察覺到的氣息。
“源家可能在祭祀母神?”
源雅人揣摩這個可能性。
他之前明顯在源家住宅的地下感受到了黑山羊的氣息,眾所周知,黑山羊幼崽們是森之黑山羊紗布的代行者,每當有人懷揣著不同的目的祭祀紗布,就有可能召喚出她的使者,黑山羊們會踐行萬物母神的意誌,給她獻上生命和死亡作為祭品。
如果說源家真的在祭祀母神,那麼……
“……”
源雅人想了想,似乎這也代表不了任何事,哪怕源家真的在祭祀母神,這也說明不了任何東西,人類是一種十分複雜的動物,誰知道他們祭祀母神到底懷揣著什麼目的。
而且他從來沒有在家族裡聽說過有人信神,源家其實是母神的信徒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到時候他暴露身份,說不定迎來的不是歡迎而是忌憚和毀滅。
說到底,他現在還是太弱了。
想到這裡,他看向了圖書館深處的陰影。
一個兩三米高的龐然大物靜靜佇立在這裡,半人半怪物的形態,源雅人有幾分慶幸,因為儀式沒有完成的緣故,他的皮囊長得並不像原始形態的黑山羊,反而很接近半人半羊的怪物,尤其是頭部,長出了巨大的羊頭骨將整個麵部包裹起來,就算五條悟給其他人描述,估計也不會有人聯想到黑山羊。
在源雅人的趨勢下,‘黑山羊’緩緩走近,羊骨掀開露出下麵那張和源雅人相似,但卻更加魔性妖異的臉。
兩人麵對麵站著,就像是在照鏡子,半響後源雅人重新披上這一層皮囊。
重新和皮囊融為一體後,他能感受到自身變得更強了,隨即看向被重重迷霧包圍的區域。
上一次他探索了神秘學的區域,而這一次源雅人即將開拓更大也更危險的狩獵場,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主動走向了迷霧更深的咒文區,剛一進入,各種詭異的低語和呢喃環繞了他,源雅人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湧現出一股強烈的破壞欲。
呼……
他深吸口氣,抑製住這種衝動,開始看向書架上麵的一本本古籍。
那些複雜的拉丁文字體在他眼裡更加扭曲,其中最深處的書堆更是光是直視都能感覺到眼球在顫動。
不出所料的話,最深處的咒文應該是來自於黑山羊的傳承,因為他在上麵感受到了熟悉親切的氣息。
換而言之,是最適合他的力量。
源雅人咬牙往最深處的區域前行,不知是不是吞噬了二級咒靈獲得了成長的原因,這一次他一口氣在咒文區域走了好幾步,逐漸逼近目標所在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