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麼?美美子她們買的肉菜?”
新回來的詛咒師迷茫地看著房間內的一個黑色袋子。
“不清楚,她們似乎是去丟垃圾了,這個應該也是垃圾吧。”
“啊?可是裡麵的肉都很新鮮啊,為什麼要丟啊。”窮家庭出生的詛咒師翻出黑色袋子裡鮮紅的肉類,有點舍不得,“喏,看上去很不錯啊,這個紋理應該是牛肉吧。”
在一旁玩手機的人頭也不抬地道:“那拿去廚房讓廚師看看吧。”
……
與此同時,池天一燕那邊。
在得知了源家的小少爺被特級詛咒師夏油傑擄走後,池天一燕看了一眼手上的定位,快速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恐怕是用了瞬移之類的術式,還好沒有離開東京的範圍。”
說著,池天一燕熟練地從懷中拿出一組新的定位器和顯示屏遞給狗卷棘他們:“我去追蹤這個信號,同時會把定位器放在我身上,去找你們的五條老師,告訴他現在的情況,然後讓他來撈一撈學生,明白嗎?”
“你要去救源雅人?”乙骨一愣,“我也要去!”
“彆鬨了小孩,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對方是那個夏油傑,”池天一燕漠然地道,“即使是我也是抱著可能死亡的風險,我可不敢讓五條悟的學生一起送死,如果你們聰明,應該知道什麼是最優的方法。”
狗卷棘攔住了想要說什麼乙骨憂太,點了點頭,拿出手機。
池天一燕於是也不再耽擱,看著定位器上的信息,迅速趕了過去。
一邊趕路,他一邊想起源雅人在出來做任務前,吩咐自己的話。
“如果我被抓住,你就拿著這個定位器來救我,另一個定位器放在你自己身上,通知五條老師。”
“你知道自己會被綁的話,為什麼要出高專啊。”
“我不可能在高專躲一輩子的,夏油傑是特級,隻要他有心,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落單機會,倒不如提前做好準備,”源雅人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而且我確實對他的術式,以及他這個人很感興趣,怎麼說他在高專時期也和五條老師一樣並稱為‘最強’。”
“我可是個商人,商人的雞蛋從不放在同一個籃筐裡。”
小少爺,不會翻車吧。
池天一燕在急速趕路的時候忍不住想,萬一源雅人真的翻車了,那到時候作為護衛的自己也麻煩了呢。
早知道至少該給家主說一聲就好了……
懷抱著要不要給家主打小報告的心理,池天一燕按照定位器的位置找到了夏油傑手下詛咒師集團的位置,他身形輕的像是一隻燕子,悄無聲息地略過了詛咒師的眼前,從大樓內部的通風口鑽入。
之前跟源雅人拚刀的時候還像個武士,現在倒像是忍者了。
池天一燕花了不少功夫,成功接近了源雅人所在的方向上方,從通風口附近,他們說話的聲音飄了上來。
“……咒術界的缺陷?”
“沒錯,目前最簡單的辦法是以我方的武器攻擊彼方的弱點,”源雅人說道,“目前咒術界的的毛病就是製度太守舊了,不過這也沒有辦法,管理階層太久沒有發生變動,自然會產生社會《當我成為邪神子嗣》,牢記網址:m.1.發展和上層建築的不適配的問題,也就是因為咒術界人太少,加上咒術師誕生方麵的問題,所以這套製度才勉強穩固了上百年。”
仔細想想也很奇跡,管理階層上百年沒有變動什麼的,不過再一想日本是個神奇的沿用了天皇製上千年度的國家,這似乎也說得通為什麼。
“對現在的咒術界不滿的咒術師肯定很多,這一點從詛咒師的叛逃數量就能看得出來。”源雅人看了一眼夏油傑。
“這就是所謂的社會問題了,這麼一想你的這一套咒術師主義確實會有市場。”
民族主義,或者說種族主義本來就是人類曆史發展中的頑疾,且基本上無法去除,隻要歧視和優越感存在,這一套就會永遠根植在人類的劣根性裡。
源雅人學習過很多國家製度,體會過各種各樣不一樣的體係,但唯有一點他深刻銘記,什麼樣的土壤生出什麼樣的芽。
夏油傑主要招攬的群體就是詛咒師們,那群家夥肆意妄為,個性豐沛且崇拜力量,指望他們去無私貢獻就太扯了。
慕強、自由主義、肆意妄為、怪咖群體。
硬要把詛咒師們貼上標簽的大概不亞乎是這幾類。
能夠吸引他們的隻有到眼前的利益。
“唯一的問題是最好搞清楚現階段的主要矛盾到底是什麼,詛咒師們到底在不滿什麼?是咒靈嗎,是讓咒靈誕生的人類嗎?或許會有一點,但這個目標太過廣泛,如果要吸引更多的詛咒師加入你的麾下,最好給他們一點更加直白的好處。”
“比如揭露咒術界的黑暗,對新興咒術師的迫害,咒術家族的權勢過高,內部家規淩駕於法規之上,咒術界至今都沒有成型的、正規的法律修訂和審判過程,依靠的還是老舊的那套習慣法?拜托,現在2022年了。
現在日本法律都基本上取消了死刑,咒術界總監局卻能輕易越過憲法判處一個毫無犯罪經曆的少年人死刑?簡直是對憲法和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大力嘲諷,法律到底是在保護我們咒術師還是普通人類?
還有福利製度,雖然現在咒術師的工資福利不錯,但五險一金有交嗎?有養老醫療製度嗎,殘疾賠償和補貼呢?如果咒術師不幸在任務中身亡,他們的親屬有沒有獲得足夠的體恤金?
哪怕有應該也不夠多,畢竟士兵和警察犧牲還有名譽可言,而咒術師確實徹徹底底黑暗中的工作,既然這部分社會名譽沒有得到落實,在物質上麵應該更大力度給予補償,為廣大咒術師謀求更高的福利。”
源雅人臉色不變,炮語連珠,夏油傑一開始試圖記錄,然後實在趕不及他說話的速度,隨即放棄,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都是可以攻擊的點,你卻拽著一個消滅非咒術師不放,實在是……”
怪不得隻是社會恐怖分子了。
人家歐美遊行的人,都要比夏油傑專業一點,至少他們提出了一個明確的政治訴求,並且還有著統一的口號(黑人的命也是命)
人們總是會下意識同情弱者,輿論和民心這不就來了嗎,而叫囂著要殺光全人類的人,哪怕他過去的經曆再慘,也會被打上恐怖分子的名頭,因為天然就站在了大多數群體的對立麵。
夏油傑已經沒有在意源雅人的嘲諷,因為源雅人說的這些,為他打開了有一個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