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次實驗當然是不足以印證他心中的猜想,之後源雅人又抓來了其他的實驗體,包括三.級咒靈、四級咒靈,普通的動物等等,分彆在池天一燕和管家眼前轉悠一圈,然後開始自己的降維實驗。
其結果,和他猜想的如出一轍,一旦二次割斷它們身上的絲線,它們在這個世界上一切的存在痕跡都會消失,除了源雅人以外不會有任何人記住它們,哪怕是寫在紙上或者留存於電腦中的數據都會變成空白,記憶則是會改動成另外一番合理的模樣。
當然這個能力的限製和之前一樣,越是強悍的、其存在廣為人知的個體,絲線就越多越硬,那些絲線牢牢地將他們的存在和維度相連。
這讓源雅人忍不住想如果是人類被他降維會如何,一個人的存在痕跡和記憶也會完全被扭曲嗎。
可惜目前還沒有試驗過這個選項,而這個能力實在太危險,不到萬不得已估計他也不會用出來。
試驗完了能力上的成長,源雅人閉上眼睛,來到了腦海中的圖書館。
時隔一個月,這裡小部分的迷霧都已經消散,而這一次剛剛將特級咒靈化作養分的他,信心滿滿地朝著儀式和咒文區域進發。
再一次將黑山羊的皮囊披上,源雅人朝著咒文區域深處進發。
目前來說咒靈食材化的計劃除了外部的阻撓因素以外,還有另一個阻礙的因素,那就是目前可以將咒靈降維的隻有源雅人。
和他同期的乙骨憂太的能力是可以複製術式,可惜他嘗試過後,乙骨遺憾地宣布並不能複製源雅人的能力。
至於為什麼……源雅人現在也有所猜測,或許這個天賦並非是什麼咒力,而是作為黑山羊而誕生的能力,比起咒術師的術式更加偏向魔法側那邊。
那麼就隻能把希望放在他腦海中的圖書館了。
這一次源雅人著重尋找的就是有關於附魔篇章的咒文,不知道是不是特級咒靈給予的養分過於充足,這一次的探索十分順利,在把所有和附魔有關的書籍一掃而空後,源雅人又看向了儀式類的書架。
儀式類魔法在所有魔法中也是相當危險的存在,一般這類魔法都是用來溝通舊日或者更危險的外神,又或者用來舉行給神明的獻祭,因此這裡的迷霧是最重也是最危險的。
源雅人掂量了一下現在自己的狀態,覺得還可以,就大著膽子往裡探索。
一進入,久違的幻覺開始纏繞他,源雅人多少已經習慣了這種體驗,強忍著攻擊周圍的欲.望,眼睛艱難地分辨著書架上麵的封麵。
他需要找到和晉升儀式有關的知識,等這具身體成長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開始準備第一階段的晉升了,為此和儀式相關的知識是必須的。
尋找的過程比想象當中的困難,在他眼中,那些原本溫順的拉丁字母開始如同蚯蚓一般蠕動,啊,說不定是他的眼睛變成了蚯蚓。
火龍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在極度混亂的時候,源雅人原本應該直接退出圖書館,但這個時候他逐漸被不可名狀逼瘋的頭腦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嘴巴不受控製地張合。
“idus,
aeiamadtus
(我將抵禦瘋狂
尊重生命和自然的死亡,直到來到您的身邊)
m,
ae
(這是我的誓言,我將傳播您的福音,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源雅人默念著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話語,滑向深淵的理智奇跡般地逐漸回爐,像是穩固船的錨點,與此同時,他福至心靈一般,輕輕往右偏頭,抽出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本儀式書。
在迷霧和瘋狂再次襲來之前,源雅人果斷退出了圖書館。
新的禁.忌知識再次出現在腦海中,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查看,而是皺眉回想剛才在圖書館發生的事。
他在混亂之間似乎立下了束縛,但問題是……他立下束縛的對象好像是……母神?!
源雅人捂著腦袋,難得陷入了迷茫,在理智重新歸來後,似乎腦海中那些瘋狂的、屬於深淵的想法都被一鍵清空了一般,他完全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隻能確定這個束縛確實出於本人自願,為什麼要立,則是完全想不通。
就好像他隻是單純地發了一下瘋,給自己立下幾道戒律而已。
正常來說,束縛分為三種,和自己立下的,和彆人立下的,以及天生攜帶,也就是所謂的天與咒縛。
第一種,和自己立下的,比如公開術式情報換取咒力飆漲,屬於通過犧牲一部分東西換取另一個東西,可以違背束縛,代價不過是失去獲得東西。
第二種,和彆人立下的束縛,也是目前咒術界最普遍的,如果不遵守契約內容,會受到未知的懲罰。
第三種天與咒縛,這是天生攜帶的,基本上不可能。
而源雅人的情況,大概是目前咒術界裡,哪怕最權威的研究束縛的專家過來,恐怕也是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