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雅人臉上的笑容不變:“怎麼會呢?這是必要的資料整理,畢竟要騙過那個六眼和夏油傑,他們是在我之後對現場情況十分清楚的人,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證能夠成功呢。”
同時他的話語強調了‘在我之後’
源雅人才是實驗地現場的第一發現人。
而按照他的狡猾程度,在知道這個實驗場背後代表的意義後,說不定還發現了其他關鍵性的證據,然後藏起來了。
這個源家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也就是說哪怕長老們踢開他強行推一個背鍋俠出來,源雅人手頭上的證據說不定也能完美反駁他們。
意思是,源雅人還真的吃定了他們毫無辦法。
再讓夏油傑這麼殺戮下去,說不定會把總監部的長老殺到沒人,或者咒術師們先對高層失去信心大規模叛逃。
無論哪個結果,都是現在的總監部無法接受的。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破局的辦法,那就是儘快調查出這件事的真相,然而無論總監部的人怎麼查,都沒有辦法找到到底是哪一家搞出來這麼個破事,就像是凶手真的不在總監部一樣。
真是見了鬼了。
但答應源雅人的條件是不可能的,交出自己的黑曆史和家傳術式,那不是等於將自己送到源雅人手中,讓人任意拿捏揉搓嗎?
所以長老們的抵抗很激烈,甚至不惜汙蔑源雅人和夏油傑聯合,說不定這一係列事件都是他們搞出來的。
而麵對他們的指責,源雅人臉上沒有任何慌張,反而一副‘啊對對對,你說的對’的擺爛臉。
這反而讓長老們更加無從下手,因為他們既拿不到任何證據,而且從內心深處也覺得源雅人沒有任何和夏油傑聯合的理由。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想要打垮咒術界,但是這對源雅人又沒有什麼好處,他們知道什麼是政治嗎?會主動動搖咒術界的力量,甚至采取一些卑鄙的手段幫源雅人奪權嗎?按照長老們對這兩個特級的理解,他們不會。
作為權力動物,長老們自詡自己才是源雅人最好的協助者,隻不過這個協助者同時也相當危險,就比如現在,對方嗅到了機會,所以想要改變雙方原本的地位,自己獲得主動權。
長老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又把剛才躁動的心情按捺下來,繼續談。
“我們可以交出供你驅使的把柄,但相對的,我們也需要你的。”
“不可能,請彆誤會,我們不是那種可以互相知道對方黑曆史的好朋友關係,”源雅人臉上的笑容很溫和,給人感覺很溫暖,但卻用37度的嘴說出了那麼冰冷的話,“這是我的底線,我的條件隻有這個,當然我並不是要摧毀咒術界,所以我們可以定下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束縛。”
“請見諒,我隻是想要確保各位以後會確確實實地為我出力而已,不會擅自用這份資料去做什麼,如果不放心,你們可以把這條加進束縛裡。”
其他長老麵麵相覷。
說的那麼好聽。
結果還不是,要以把柄為要挾,將整個咒術界高層綁上他的戰船麼。
但不得不說這讓長老們感到了放鬆,因為這個條件是可以接受的,同時他們也有些驚訝,因為源雅人剛進入咒術界不久就摸到了束縛的本質。
沒錯,和他人締結的束縛內容越詳細越好,如果之前源雅人真的接受了和高層會儘力幫助他的束縛,那其實對高層也沒有多大束縛力,因為天知道這個‘儘力’是儘多少力。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源雅人估計是從夏油傑這裡得到了靈感,抓住了他們不想被大眾知道自家黑曆史的把柄。
源雅人想要這個把柄,作為交換他可以絕對不說出去,但是隻要源雅人持有這個把柄,就相當於強行綁架了咒術界高層,他們必須幫助他奪取源家的權力。
“你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將消息泄露出去?”有人問。
“如何保證我不說出去的條例可以由你們來定,但是要加上一點,如果源雅人身死,那麼咒術界的機密會大白於天下。”源雅人微笑道。
“還真是滴水不漏。”有人歎氣。
於是這樣也封絕了咒術界有人對他下手的可能,甚至說高層還要派人去保護他。
但這也說明了源雅人認真考慮過這件事,而且他們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咒術界的人心再動搖下去,恐怕過幾天就沒有總監部了,製度可能不會有多少改變,但是他們這批長老是必定會集體下台給咒術師們一個交代,說不定還要以死謝罪。
有這個覺悟的長老有,但不多,現在也不在這裡,剩下的都是死死扒住自己的位置不肯放手權力的人,他們不在乎會不會出賣咒術界的利益,甚至出賣咒術界的利益換取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不行。
這就是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