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雅人一直警惕著葬禮現場的視線,並且還特意讓藏在影子裡的黑山羊也到處在葬禮地下走了一圈,但是並沒有像他想象的一樣找到漢尼拔的蹤跡。
相反,這個會場看上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除去大人物含量過多外,就和一般的葬禮現場沒有什麼區彆。
讓黑山羊再三探查後依舊沒有找到漢尼拔的蹤跡,源雅人眉頭緊鎖。
難道他真的沒有來?
是顧及到在場的其他人嗎?
源雅人看向葬禮現場的各種政壇上的大人物,心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如果在現場因為他們兩的鬥爭出了什麼事故,估計對日本來說可是各大報紙頭條新聞。
如果更糟糕一點說不定會暴露非自然力量,他可能是在顧忌這個?
源雅人在心裡猜測,但他皺起的眉頭代表他內心並沒有被自己的猜測說服,因為在他看來漢尼拔並不是一個會顧忌權威的人。
總之,接下來一段時間,他依舊保持著警惕,直到下葬儀式的時候,現場依舊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他才不得不承認可能漢尼拔真的沒有來。
當棺材下葬的時候,周圍是適時響起一片片的哭聲,這哭聲把源雅人從戒備的狀態喚醒。
他看向周圍,源家的親人、子嗣們,不管平日裡和源雅士關係是否密切的人,此刻都垂著頭,低聲抽泣,更甚至有人悲傷地撲在棺材上想要阻止棺材下葬,看得源雅人很想笑。
源雅士在世的時候是源家絕對的□□者,是家主也是冷酷的暴君,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作為長輩的和善,隻有體現出價值的子嗣才值得他多看一眼,也是這種冷酷的態度促成了源家內部殘酷的競爭環境。
哪怕是在外界被默認為最受家主‘寵愛’的源雅人,也幾乎沒有從源雅士身上感受到過來自親情的溫暖,倒是偶爾會聽到其他人私底下怒罵源雅士的殘酷無情。
因此現在看到他們哭得悲天愴地,好似和源雅士平日裡關係多好的樣子,隻覺得……不愧是政客家族出身的孩子。
源雅人也一同低下了頭,隻不過他沒有哭出來,臉上帶著悲傷的表情,眼裡空無一物。
他親眼看見源雅士的棺材緩緩放入地底,親自確認了裡麵的屍體估計沒有再起來的希望。
棺材上埋了上了土,周圍人都低頭表示緬懷,源雅人此刻緊閉的心房終於出現鬆動的痕跡。
不是因為悲傷,而是某種塵埃落定的怔然。
源雅士真的……不在了?
那個冷酷無情的家主,源家最大的鳥籠,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他腦海中的記憶不受控製開始浮現。
雖說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但源雅人其實在三歲前都是在國外生活,很少回去,也基本上很少見到源家的那些親戚,他在三歲之前的人生裡,代表親人的單詞隻有爸爸媽媽,沒有其他任何親戚。
直到三歲時父母車禍去世,他才回到了日本,回到了源家。
按理說,原本孩時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被壓在記憶深處,這確實沒錯,比如之前源雅人其實就記不太清楚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子,畢竟他們在自己三歲前就消失在自己的人生裡了。。
但自
從儀式的第一階段成功後,他就開始回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
畢竟儀式的第一階段主題就是重塑和重生,在‘卵’中,源雅人重走了一遍胎中之謎的過程,也因此想起了自己三歲前的記憶。
他記起自己小時候最長生活的地方是國外郊區的一棟彆墅,由管家爺爺照顧,父母也經常過來陪他,偶爾他們會在交談中談到日本,臉上都會帶著止不住的擔憂。
“沒事的,本家那邊應該還沒有發現,伊斯還沒有進入他們的視線裡。”
“可是他們總會發現的,除非我們一輩子都不把伊斯帶到日本。”
“那就一輩子不回日本好了,那個家族有什麼好的!”和源雅人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女性眼角含淚,“我早就說過爸爸有些不對勁,自從他當上源家家主以後他就不再是……!”
“噓——好了好了,彆說出來。”男人無奈地捂住女人的嘴,“我知道了,不要說出來,我不會讓我們的小伊斯回到那個鳥籠裡的。”
“嗯……”
女人激動的情緒重新平靜了下來,流著淚靠在男人懷裡:“隻要我們一家人能夠平安,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他們撫慰著彼此,而一歲的小伊斯懵懂地抬起頭,這番話語鑽入他的耳朵內,在記憶深處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象。
而隨著時間流逝,這番話原本應該再也不會被想起,直到這一刻他眼裡閃過金芒。
……
源雅人三歲生日的時候,得知了一個噩耗,父母在趕回來給他過生日的途中因車禍去世。
一個月後,一批陌生人敲開了彆墅的大門,小伊斯被迫和管家分開,這是他第一次去到日本,也是他第一次去到源家宅邸,他被管家帶到一個老人麵前,老人不言苟笑的臉讓他下意識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