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手段……

裴鈺清掀起眼眸定定的看著她,謝晚凝絲毫不怵的同他對視,良久,他忽然輕笑了聲,“晚晚,我永遠不會對你用手段。”

他根本舍不得勉強她一絲半點,更彆提用手段束縛她。

從始至終,他要的都是她的心甘情願,滿心歡喜地朝他奔赴。

盛夏的陽光炙熱,透過車窗紗簾折射進來,落在裴鈺清的周身,將本就高潔若雪的人,映照的愈發溫和淡雅,像極了神殿之上,包容世間萬物的神祗。

謝晚凝看著看著,有些懷疑自己大概是誤會了。

這樣溫柔的人,哪裡會為了得到她,而算計的如此深。

她對陸子宴的厭惡,起源於夢境,加深於他不知疲倦的糾纏,跟人家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能好端端算到他頭上。

再說,假山那次,若不是麵前男人及時趕到,她都不知道要被陸子宴欺負成什麼樣……

這麼想著,謝晚凝疑心頓消,覺得自己不該毫無緣由,隻憑借警惕心來冤枉人。

可她一直記得,陸子宴說的,劉曼柔是他堂兄的妾氏,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陸子朔的遺腹子。

裴鈺清執掌擎天衛,他不會不知道內情……

袖中的指節緩緩握緊,心情五味雜陳。

一麵覺得,人家這麼做根本沒錯,沒有人會專門去給自己情敵解釋。

一麵又覺得,他這樣做,不符合在她心中君子坦蕩的形象。

出了城門,道路沒有城內平坦,偶爾經過坑窪之地讓馬車有些搖晃。

謝晚凝握住小桌案的一角坐穩身子,決定懶得去想那些。

反正,她一定會跟陸子宴退親。

無論內情是什麼,無論陸子宴跟劉曼柔有沒有瓜葛,她都打定主意要退親。

夢裡的慘烈,時刻提醒她不可能再回頭,既然如此,裴鈺清有沒有據實以告根本不重要。

她遷怒不到他身上去。

謝晚凝深吸口氣,正想說點什麼,馬車卻忽然緊急停了下來。

“大膽,國公府的馬車你也敢攔?”

裴珥的喝問聲自隔著車簾傳了進來。

緊接著,一道謝晚凝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

“冒然驚擾,請裴世子恕罪,”沉穩的男聲不卑不亢,堅定沉穩“不知謝姑娘可在車內?我家世子有信……”

話到此處,鳴劍的聲音頓住了。

因為謝晚凝已經掀開車簾,將車廂內情景示於他看。

正如他所得到的消息一樣,險些成為他主母的姑娘,上了沛國公府的馬車,眼下正同國公府世子兩人孤男寡女在密閉的車廂內獨處。

鳴劍臉色難看下來,卻還是躬身施禮,自袖口掏出一封信件,道“謝姑娘,雲錦去您府上時沒有瞧見您,世子給您的信件到了屬下手裡……”

“行了,”謝晚凝揚聲打斷,不耐道“我同你家世子已經退婚,他的信件愛給誰給誰,請你不要擋道。”

“世子離開前曾說,您答應了會收雲錦送來的信件。”

主子的信件遭到人家這般厭煩,鳴劍心中實在怒火中燒,聲音因為隱忍而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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