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這才反應過來,那是雄性丹頂鶴誘惑雌性發情的動作。
年輕雄性滾燙的身軀將她後背完全覆蓋住,溫柚忍不住渾身輕顫。
從這個角度,她能透過整麵玻璃牆,看見天空航道上次序井然的懸浮車,看見遠處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彆,彆在這裡……”
溫柚還保留著人類的羞恥,想推開他,翅膀卻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宋鶴卿磨蹭著她的脖頸,溫聲安撫,“就在這裡,我知道柚子等不及,彆害怕,可視化係統是單向的。”
即使是獸形,他也不會願意溫柚暴露在人前……柚子說,喜歡他凶狠一些。
熱烈的交尾中,雌鶴被逼出一聲聲動聽的啼鳴。
臥室外,小狐狸捧著毛線球找驚蟄玩,卻看見往日生氣勃勃的大老虎蔫頭蔫腦,像是病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它爬上老虎頭頂打滾,驚蟄也隻是掀了掀眼皮,很快耷拉下去,死氣沉沉的模樣,壓根不搭理它。
小狐狸不明所以,興奮地抱著毛線球在老虎頭頂作威作福,幾分鐘後,橙紅的狐狸眼透出幾分清明。
卡洛斯麵露驚恐,猛然扔開手裡粉嫩的毛線球,從虎背上一躍而下。
因為太慌亂,他爪尖不注意勾散了毛線球,軟彈的小球拖著一根尾巴,骨碌碌滾下樓梯。
卡洛斯看了看自己幼貓般大小的爪子,不得不確信一個事實——他狂暴獸化後,似乎變得比維納還幼稚。
驚蟄也感應到小狐狸身上的變化,放在以前,接近主人的雄性,他一爪拍死一隻。
但現在,似乎沒有意義了,主人隻不過拿他當獸寵而已,想到這裡,他看向小狐狸的目光流露出幾分同情。
也隻有在小狐狸這裡,他才能找到幾分優越感,作為結契的獸寵,主人明顯偏寵他更多一些。
還是隻傻狐狸,清醒不到兩分鐘,又屁顛顛裹毛線球去了。
驚蟄無力吐槽,化出幼體形態,身姿敏捷地從走廊儘頭的窗口翻出,一路爬到陽台側麵的浮雕上。
眼前淩亂的場景,讓小白虎一顆還未縫補好的心臟,再次變得破碎不堪。
既然獸形是可以被接受的,為什麼隻有他不可以?
強烈的委屈和不甘湧上心頭,驚蟄湛藍的獸瞳爆出寸寸血絲。
趕在自己發瘋咬死那個獨占主人的雄性前,他從二樓撲下,避開安防係統,嘶吼著跑出了莊園。
身為天選的猛獸,驚蟄身上有無窮力氣,但他沒有跑太遠。
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契約超過一定距離會鬆動,他不怕疼,隻怕反噬落到主人身上。
天色已經暗下來,白虎落寞地在街上遊蕩,看上去就像是沾了不少泥點的貓咪,引得不少行人側目。
但沒有人會不知深淺地上前關懷流浪貓,寸土寸金的中央區,流浪獸人都沒有一隻,又怎麼可能出現天然小貓。
都市和叢林不同,沒有野果,也沒有獸類,驚蟄蹲在路沿,竟然罕見地感受到一絲饑餓。
被親手喂飽過太多頓,以至於半天不進食,腸胃就開始發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