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宗來的仙師。”
“哦?”
二夫人抿嘴一笑:“如此便好,那邪祟鬨得人心煩,早些降服了才好……”
張承神色一厲,明顯是對方話多了。
頓時二夫人神色變化複雜,馬上笑道:“老爺,我這就去給仙師沏茶。”
“嗯。”
張承點點頭。
很快的,又有幾位妾室走了出來,一個個如花似玉,但對老爺都相當敬重,說話的時候格外注意,生怕老爺不高興。
而且,這些妾室沒有一人再去提那女鬼的事情。
寧道然隻是淺淺的呷了一口茶水,便早已用神識掃視了整座張府,發現後院沒人居住,因著其中的一口枯井內有濃烈怨氣上湧。
看來問題就在這裡了。
“小仙師。”
張承皺了皺眉,道:“那女鬼厲害得很,而且整日裡妖言惑眾,仙師務必要小心,見著就直接格殺!
還有,這是府裡各房籌出來的,仙師若是能降服此女鬼,這些就都是給仙師的額外孝敬。”
他輕輕一推,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向前少許移動。
神識掃視,裡麵全部都是金條,大約有三百兩之多。
大手筆!
雖然世俗錢財對修仙者而言不是必需品,但“十兩黃金一塊靈石”,這是三十塊下品靈石,對寧道然這種煉氣期修士不算少了。
“嗯。”
有額外獎賞自然不會拒絕。
寧道然看向眾人,道:“我去後院驅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天亮之前你們都不要出來。”
“仙師……”
四夫人皺了皺眉頭,道:“此時剛剛入夜,據說入夜後厲鬼的氣勢最盛,那女鬼被之前的仙師用符籙封在井中出不來,仙師何不明天天亮再去,直接來一個甕中捉鱉。”
“沒關係。”
寧道然緩緩起身,渾身自帶一縷煉氣中期靈壓,道:“我偏偏就要在她最氣盛的時候降服她,為你們一戶人家出出氣!”
一群夫人似各自心懷鬼胎,有的點頭,有的則低頭不語。
張承錯愕一下,馬上道:“都聽仙師安排。”
寧道然的神識早就不斷掃視眾人,自然也明白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不管那麼許多,先去見見女鬼再說。
……
後院,一片枯索景象。
“嗷~~~”
大笨鹿忽地拱了拱寧道然的手臂,這裡陰風陣陣,它有點怕。
“沒關係,區區一個女鬼而已。”
寧道然摸摸鹿頭,笑著走在前頭,就在接近枯井的那一刻,便聽到一道淒厲的聲音從井底傳來:
“你身為修道之人,本應心無旁騖,又怎能當那負心人的爪牙?你若再近前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來來來,我看你怎麼不客氣。”
寧道然輕輕再向前一步,一步踏出的瞬間,體內長青訣木屬性法力鋪天蓋地而去,頓時將整座枯井籠罩在其中。
井中女鬼發出淒厲慘叫之聲:“原……原來是煉氣後期的仙人……”
寧道然一屁股坐在井邊,輕輕一拍身旁,道:“出來與我說話,小聲些。”
“是,仙師……”
一個穿著紅衣的身影從井中飄出,就坐在寧道然一旁。
她臉色慘白,像是死去多年之人,但隱約還是能看出生前也是一位佳人。
“說說吧,你為何冤魂不散,纏著這一戶人?”
“仙師明鑒。”
女鬼娓娓道來。
原來她是中年文士張承的原配妻子,當年張承榜上提名後,便受到了郡守的賞識,郡守甚至將自己的女兒許配。
原配妻子找來,她性子剛烈,狗血的一幕發生了,竟直接投井,成了這裡的一隻孤魂野鬼。
郡守女兒得知此事,方知那人已經有原配,頓時氣得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從此禮佛不出。
張承又是一個性好漁色之人,這些年家業越來越大,小妾自然也越來越多。
隻是,後院的這座枯井時常鬨鬼,請來的修仙者都降服不了,最終隻能去請混沌宗的高人。
於是寧道然來了。
“我知道你冤枉,給你兩個選擇。”
寧道然輕聲道:“一是被我一劍打散,二是自己消散怨氣,不過,消散怨氣之前你可以稍微做一點事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多謝仙師!”
女鬼淚流滿麵,自行散去修為,身軀自然也消散在清風中。
……
次日。
寧道然一大早跳進井中,將女鬼屍骨背出,埋在附近山野之中。
臨走前,取了張承允諾的三百兩金子。
“多謝仙師,仙師一路順風!”
張承帶著一群夫人,春風滿麵的恭送。
寧道然神識一掃,便看到一縷怨氣縈繞在張承身周,這縷氣息短時間內不會要了他的命,但必然是活不長了。
斷則數月,長則一年,其人必死。
而這些事,與他混沌宗弟子寧道然何乾?
……
清晨,白葉鎮東北數十裡外的山林雲霧內,築基氣息散發,一道身影藏在霧氣中若隱若現。